陳平安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小陌和崔東山坐在了隔壁桌。
只是陳平安和鄭大風才喝了兩碗酒不到,就來了年輕相貌的青衫男子,緩緩走向酒鋪。
鄭大風瞥了眼,認得對方,好像是城內學塾那邊的教書先生,姓吳,這些年來過酒鋪幾次,卻不是常客,若是平攤下來,一年也就一兩次,不過每次來,都會去鋪子里邊翻看無事牌。
吳先生之前來鋪子,都是喝那一碗一顆雪花錢的竹海洞天酒水,只是上次來,好像換成了一碗啞巴湖酒,還帶走了一壇。
鄭大風之所以記得如此清楚,還是對方身上的書卷氣,在劍氣長城比較少見,跟自己一樣,都屬于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就是不如自己這般鶴立雞群。
小陌瞇眼打量一番,立即換了一張酒桌,以心聲說道:“公子,此人不簡單。舉止比較奇怪了,好像知道我不太好對付,反而故意讓我知道他的不簡單。”
小陌猶豫了一下,給出心中的猜測,“難道真是那位吳宮主?”
陳平安點頭道:“肯定是了。”
然后陳平安看了眼小陌,還笑不笑了?
小陌有些委屈,當時我也沒笑話公子啊。
陳平安起身,作揖行禮。
吳霜降只是拱手還禮。
吳霜降落座后,說道:“在學塾那邊,化名吳語,避暑行宮那邊有據可查,你有興趣可以去翻翻看。”
聽到這個化名,陳平安頓時無言。
鄭大風再次納悶不已,問道:“跟那木茂兄差不多,又是個老朋友?”
陳平安介紹道:“是歲除宮的吳宮主。”
鄭大風恍然道:“難怪。”
吳霜降笑著抱拳道:“這些年不曾開銷一顆銅錢,免費聽過鄭先生妙語連珠,每次都正好拿來佐酒。”
鄭大風依舊一條腿踩在長凳上,放下酒碗,抱拳還禮,“吳先生過獎了。”
陳平安沉默許久,問道:“那部歷書?”
吳霜降點頭道:“是我的手筆。不過欠飛升城的這份人情,我已經還上了。”
幫助飛升城解決掉了三個小隱患,不然飛升城的擴張腳步,至少會被拖延三五十年。
不是白玉京的謀劃,道老二不屑如此作為,而那個道祖的關門弟子,道號“山青”的年輕道士,修行資質當然很好,但是他沒有這腦子,也沒有這份魄力。
千萬別低估某些縱橫家的長遠眼光和縝密手段。
總有一些人,可能兜里就只有幾文錢,卻敢想著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