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頭戴魚尾冠,別以水精簪,姿容出彩,她與周蘋縈站在一起,很金童玉女。
陸沉笑瞇瞇看著這位豐神玉朗的年輕道官,好相貌,好氣度。
據說是來自那個大潮宗,曾經還是現任宗主徐雋的師兄呢。
龐老兒挖墻腳的小鋤頭,一向是很厲害的,一挖一個準。
不過這個周蘋縈,既沒能與徐雋爭過宗主之位,當年也未能躋身年輕十人和候補十人。
爭湍蘋縈,迴旋之貌。本該與那大潮宗是相得益彰的,奈何敵不過那種好似書上小老天爺的天命吶。
徐雋如今除了是玉璞境鬼修,還是大潮宗、兩京山的兩宗共主,更是那位飛升境女修朝歌的道侶。
而那位道號復勘的女冠,也是兩京山的開山祖師。
陸沉作為開場白的那個問題,就很驚世駭俗。
“余師兄,如果有一天,五彩天下的劍修,跨越天下,聯袂問劍白玉京?”
余斗淡然道:“來就是了。”
龐鼎皺眉不已。
姜云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飛升城如今才幾個玉璞境劍修?哪怕再給他們一千年,又能如何?”
就算青冥天下十四州,沿途都有策應,那撥劍修,不還是以卵擊石的下場?
龐鼎搖頭說道:“擱在以前,誰敢相信劍氣長城的那么點人,能夠據一城之地,擋住蠻荒天下一萬年。”
白玉京已經治理青冥天下萬年之久。
而且要遠遠比那浩然天下的中土文廟,更加管得寬泛,管得更多。
陸沉稱贊道:“還是龐城主老成持重。”
轉頭望向姜云生,就是雙指彎曲,朝著小道童的腦袋就是一板栗敲下去,“再看看姜城主,在劍氣長城門口待了那么久,這么點道理都沒想明白,怎么當上城主的,啊?!”
天翻地覆之時,越是山巔的大修士,就越想要重新界定格局。
境界最高的那一撮修士,可能是為自身大道謀劃,境界稍低一些的,恐怕也要為山頭宗門、王朝謀劃千秋大業。
渾水摸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火上澆油……不擇手段,層出不窮。
姜照磨微笑道:“就是吃得太飽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為數不少。姜照磨這么多年來,修行之余,就一直在盯著某些王朝某些人。
那些個白玉京之外的山巔修士,在姜照磨看來,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閑的。
余斗突然說道:“將那幅光陰長卷取出,讓他們幾個看看那位年輕隱官的手段。”
這個師弟,最喜好收集光陰長卷,說是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陸沉一臉尷尬,“啊?不用了吧?”
余斗默不作聲,就是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