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如釋重負,“暫時未定,等我密信。”
姚清笑道:“在此預祝徐宗主、復戡道友遂愿。”
徐雋站起身,后退三步,畢恭畢敬行稽首禮,沉聲道:“晚輩在此謝過姚先生。”
原本沒打算如此客氣的朝歌,只得夫唱婦隨,起身與姚清道謝一句。
那位道號“太陰”的十四境女修吾洲,與朝歌關系極好,當初參加完那場婚宴,臨行之前,吾洲贈送給徐雋一道煉物仙訣,再額外傳授了一門早已失傳的鬼修術法。
夫君徐雋是鬼修。
而未來數座天下,嶄新十四境大修士中,不出意外,必然會有一位鬼仙,能夠占據一席之地。
所以徐雋不但要爭,而且必須要動作快,抓緊躋身飛升境,才能夠占據先機。
其實有句“已經很好了”口頭禪的徐雋,根本沒有這個想法,但是在這件事上,道侶朝歌極為堅持,那就只能是婦唱夫隨了。
既然萬事俱備,只欠一場閉關了。
在徐雋和朝歌告辭離去后,白藕與姚清站在屋檐下,她輕聲問道:“那個王原箓,當真不去管?”
姚清笑道:“美玉不雕琢。”
白藕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那個疑惑,“看樣子戚鼓馬上就能破境,這份武運饋贈,我們難道要拒之門外?根據諜報顯示,魚符王朝那邊,朱璇都親自出馬了。”
戚鼓并不是一個城府深重的純粹武夫,恰恰相反,略顯莽撞,是個喜歡直來直往的,愛憎分明,如果家鄉這邊稍微示好一番,是不難將他留在青神王朝的。
其實當年京城內的那場風波,白藕就與首輔大人持有不同意見。
在她看來,大可以趁機招徠王原箓和戚鼓,這兩人不至于與朝廷鬧得那么僵。
正是在那場險象環生的逃亡途中,王原箓和戚鼓,當年各自破境,一個躋身了元嬰境,一個躋身了遠游境。
姚清說道:“落葉總會歸根。”
白藕無奈道:“畢竟是落葉啊。”
姚清笑道:“拭目以待。”
在那雙名動天下的道侶離開青梧觀沒多久,便有一位男子,緩緩走來,竟然是一位在青冥天下極為罕見的僧人。
光頭,赤腳,身著紫衣袈裟。
這位中年僧人,豐頰高鼻,狀貌古野。
白藕只知道這個行腳僧,俗名姜休,字道隱,法號“丹青”。
至于面容,想必對方施展了障眼法,白藕眼中所見,肯定并非真相。
如今僧人就在京畿之地的瓦棺寺掛單,已經將近十年了。
無論是本名姜休,還是那“丹青”法號,在青冥天下沒有任何名氣,但是雅相姚清卻對其極為禮重。
白藕是純粹武夫,看不出對方的道行深淺,要說論禪說佛法,她更是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