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稚圭愈發恐慌,使勁縮在角落,哭腔道:“就算是他,也扛不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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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最大的酒樓,來了一位稀客。
一位雙鬢霜白的教書先生,要了一壺酒和幾碟子下酒小菜,自飲自酌,快哉快哉。
原來今天這位學塾先生,沒有教書授課。
學塾蒙童一個個歡天喜地回家。
當他喝完最后一杯酒,吃完最后一口菜,便輕輕放下了筷子。
啪一聲過后。
千里江山小洞天,寂靜無聲,一切靜止。
此方天地瞬間崩碎。
這一刻,整座東寶瓶洲的山上神仙,山下凡人,皆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去。
但是下一刻,仿佛有猶在仙人之上的仙人,以改天換日的大神通,遮蔽了整座驪珠洞天的景象。
東寶瓶洲北部的高空,萬里云海翻滾,緩緩下垂。
有一人通體雪白,大袖飄搖,身高仿佛不知幾千幾萬丈,正襟危坐,身前懸浮有一粒如他手心大小的破碎珠子。
此人法相之巨,像是將一座東寶瓶洲當作了私塾學堂。
無邊無際的云海之上,有一道道威嚴聲音如天雷紛紛炸響。
“齊靜春,你放肆!”
“大逆不道!”
“回頭是岸!”
那個讀書人低頭凝視著那粒珠子,緩緩收起視線,最后抬頭朗聲道:“小鎮三千年積累而成的天道反撲,我齊靜春一肩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