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瀺挑了一下眉頭,轉頭望向吳鳶,笑道:“難道你沒有聽出來,我和齊靜春是同門師兄弟嗎?作為他的師兄,我曾經代替外出游學的先生,為他解惑儒家經典,整整三年之久,所以他的大道為何,我崔瀺會不清楚?”
崔瀺走出水池,小聲呢喃道:“正人君子,赤子之心……不過如此了,只是齊靜春這家伙命太好,竟然擁有兩個本命字,如果不是死在這里,指不定就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三字本命了,他不死,誰死?”
崔瀺走向大門,“我興師動眾布下這么大一個局,為的就是這么小一件事。這么小。”
崔瀺舉起手,拇指抵住食指,嘖嘖道,“這要是還輸了的話……”
最后崔瀺所說的那幾個字,細微不可聞。
崔瀺剛打開門,一步跨過門檻,突然停下身形,原本想要去買酒喝的大驪國師,突然覺得好像喝酒也沒啥意思。
于是他最后干脆就坐在門檻上。
吳鳶和崔明皇望著那個略顯纖細的少年背影,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崔瀺雙手攏在袖中,彎著腰,望向街對面的宅子,廉價的黑白雙色門神,內容寓意粗俗的春聯,倒著張貼的丑陋福字。
崔瀺自言自語道:“齊靜春,你最后還是會失望的。”
不知何處,輕輕響起一個略帶笑意的溫醇嗓音,“這樣啊。”
崔瀺對此無動于衷,依然直直望著遠方,點頭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