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甲看了眼那個叫陳平安的大驪少年。</p>
怎么看都覺得這家伙配不上寧姑娘。</p>
一百個陳平安加在一起,都未必般配。</p>
陳平安要了那剩下的半壇忘憂酒,差不多剛好兩大白碗,陳平安便先一人倒了半碗。</p>
兩人肩并肩坐在一條長凳上,寧姚沒覺得有什么不對。</p>
許甲躲在遠處,嘖嘖稱奇。</p>
陳平安喝了口忘憂酒。</p>
突然覺得這酒好像比昨夜好喝多了,便對著寧姚笑了起來。</p>
寧姚瞪了他一眼。</p>
兩人也不說話,就是小口喝酒。</p>
陳平安突然慘兮兮問道:“寧姚,你該不會是假的吧?”</p>
正在逗弄籠中雀的老頭子,愣是給少年這句傻話給逗樂了。</p>
寧姚嘆了口氣。</p>
他是個傻子,但是我更傻。</p>
當初是誰說這家伙肯定會找個缺心眼的?</p>
陳平安放下酒碗,向坐在旁邊的伸出手,寧姚就那么看著,想知道這個家伙到底要做什么。</p>
陳平安雙指捏住她的臉頰,輕輕扯了扯。</p>
寧姚沒動靜。</p>
陳平安又伸出一只手,捏住寧姚另一邊的臉頰。</p>
許甲看得一頭冷汗,覺得這個色膽包天的家伙,多半是死定了。</p>
結果寧姚只是一巴掌拍掉陳平安的搗亂雙手,警告道:“陳平安,你再這么缺心眼,小心我跟你翻臉啊。”</p>
陳平安悻悻然收回手,“真的就好。”</p>
寧姚喝了一大口酒,問道:“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爹娘已經去世了,你覺得我可不可憐?”</p>
許甲覺得那小子要是敢說可憐,那這次就是板上釘釘死定了。</p>
陳平安毫不猶豫道:“可憐啊。沒了爹娘,這要還不可憐,怎么才算可憐?”</p>
只是說這些話的時候。</p>
陳平安嘴唇緊緊抿起,兩邊嘴角向下,少年好像比她還要委屈。</p>
他不是在憐憫眼前的姑娘,因為他也沒了爹娘,而且沒得更早,只是這種事,年幼時,無力生活,熬到熬不下去的時候,不得不祈求別人的善意和施舍,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否則就要活不下去。</p>
可是長大后,卻不需要被人可憐,已經可以活得好好的,還有本事回饋早年的那些善意,所以他只是在心疼她。</p>
但是話到了嘴邊,陳平安管不住自己。</p>
寧姚冷哼道:“你誰啊,要你可憐我?”</p>
陳平安眨了眨眼睛。</p>
寧姚便有些臉紅,桌底下,一腳踩在陳平安腳背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