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無可奈何。</p>
崔東山抬了抬腦袋,問道:“是不是覺得你家公子在說笑話?”</p>
謝謝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p>
崔東山側身而躺,單手托著腦袋,嗤笑道:“有陳平安在,不管他修為高不高,我只需要出力就行了,對了不挨罵,錯了挨罵,反正不用多想。你呢,可以少挨我的打,于祿這么個沒心沒肺的,看熱鬧就行了。林守一,會更加轉向修道,李槐嘛,膽子小,就更有理由膽小了,反正有陳平安護著他。”</p>
“所有心事,反正都由我這位先生擔著呢。”</p>
崔東山懶洋洋的,不再言語。</p>
謝謝有些好奇,漏了一個喜歡穿紅色衣裳的小姑娘。</p>
崔東山嘆息一聲,“大概就只有小寶瓶,會心疼我家先生吧。”</p>
哎呦一聲,崔東山又開始滿地打滾,手捧心口,嚷嚷著“一想到這個,就心疼死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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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書院在經過那樁短暫的刺殺風波后,在副山長茅小冬的執意要求下,開始封禁山門,無論是夫子先生還是學生雜役,一律不得外出。名義上的山長,大隋禮部尚書,對此頗有異議,但是皇帝陛下支持此事,而且還秘密增派幾位供奉,隱匿于東山附近,而且還讓皇子高煊正式進入書院求學。</p>
這天高煊又陪著好友于祿,一起在湖邊垂釣。</p>
隨著時間的推移,于祿終于對高煊坦誠相見,一是他的身份,盧氏王朝的前朝太子,二是他的武道修為,七境。</p>
高煊聽過之后只是發出兩聲,一個哦,一個哇。</p>
大隋皇子當時眼神熠熠,為自己挑選朋友的眼光感到自豪。</p>
于祿也不覺得這有何不對,投桃報李,高煊也說了許多自家的心酸事,與女子相處,希望自己盡善盡美,未必是真喜歡她,與男子交往,能夠全然不在乎自己的缺點,以誠相待,多半是真把他當朋友了。</p>
兩位同齡人,一人一根綠竹魚竿,安靜等待魚兒上鉤,高煊問道:“之前你不是說過寶瓶會召開武林大會嘛,為何我進了書院這么久,再沒見你去參加?”</p>
于祿微笑道:“寶瓶辦了三次,之后就不再召集群雄了,其他人不好說,反正我是有些失落的。”</p>
高煊指了指岸邊小路,笑道:“李槐在那邊。”</p>
于祿沒有轉頭望去。</p>
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李槐一定帶著兩個小伙伴瘋玩,一個活波開朗、有些頑劣的寒族子弟,一個世代簪纓卻怯懦內斂的權貴公孫,三人不知怎么就湊在了一起,每天形影不離,據說在那個寒族子弟的提議下,三個小家伙還斬雞頭燒黃紙,結拜了兄弟,所謂雞頭,不過是從樹上捉來的鳥雀,黃紙則是從書樓典籍上悄悄撕下的書頁,事情敗露后,為此三人還給授業先生打得屁股開花。</p>
三人在湖邊以手中樹枝作為刀劍,你來我往,呼嘯而過,李槐自然見到了岸邊釣魚的于祿,只是他猶豫了一下,仍是沒有跟于祿打招呼。</p>
若是林守一,李槐可能還會去聊幾句,對于祿和謝謝,李槐不是特別親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