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四人睜眼又閉眼,緩緩睡去。
趙姓陰神的黑煙逐漸沒入墻壁。
鄭大風和裴錢,各自睡得香甜。
陳平安坐在長條凳上,喝了口小煉金丹藥酒。
范峻茂站在一旁,問道:“如果換成是你陳平安,會不會拿出相伴無數年的這座云海,去換一個寶瓶洲的南岳神祇神位?”
陳平安誠實道:“不知道。”
心情極差的范峻茂怒道:“那你到底知道什么?!”
陳平安笑道:“知道我不知道。”
范峻茂丟了一把早就放在咫尺武庫里頭的長劍給陳平安,沉著臉一閃而逝。
這天清晨時分,陳平安一行人離開灰塵藥鋪,去了老龍城西邊的仙家渡口,乘坐一艘渡船,動身去往位于寶瓶洲東南版圖的青鸞國。
范二陪著他們到了渡口,埋怨著陳平安下次見面,一定別忘了瓷器和花酒。
鄭大風獨自一人守著空蕩蕩的藥鋪,看一會兒墻頭貼著的福字,寫得確實比春字好不少。
在正屋大堂里邊,繞著那張經常擺滿朱斂飯菜的桌上,繞著走了一圈,最后坐在門檻上,望向天井對面的那條長凳。
那邊屋檐下的長凳,那個年輕人坐的次數最多,裴錢偶爾會去坐幾次。
久而久之,好像就成了他的一塊小地盤。
鄭大風吧唧吧唧抽著旱煙。
撓撓頭,得嘞,這趟灰溜溜回去,少不得要給老頭子罵得狗血淋頭了。
渡船上,陳平安身后再次背了把長劍。
劍的名字,極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