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所有人心湖之中,都有一個溫醇嗓音響起,“如果李二敢來大隋京城殺人,我負責出城殺他。我只能保證這一件事,其余的,我都不會插手。”
袁高風譏笑道:“好嘛,中土神洲的練氣士就是厲害,擊殺一位十境武夫,就跟稚童捏死雞崽兒似的。”
林霜降沒有多說,沉聲道:“范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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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就做得到。”
大隋皇帝笑道:“當真?”
前殿那人微笑回答道:“商家傳世,誠信為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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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槐按照裴錢說的那個法子下五子連珠棋,輸得一塌糊涂。
認輸之后,氣不過,雙手胡亂抹掉密密麻麻擺滿棋子的棋盤,“不玩了不玩了,沒意思,這棋下得我頭暈眼花肚子餓。”
聽著棋子與棋子間磕磕碰碰響起的清脆響聲。
在綠竹地板廊道一端修行的謝謝,睫毛微顫,有些心神不寧,只得睜開眼,轉頭瞥了眼那邊,裴錢和李槐正各自揀選黑白棋子,噼里啪啦隨手丟回身邊棋罐。
棋罐雖是大隋官窯燒制的器物,還算值幾十兩銀子,可是那棋子,謝謝深知它們的價值連城。
如果換成之前崔東山還在這棟小院,謝謝偶爾會被崔東山拽著陪他弈棋,一有落子的力道稍重了,就要被崔東山一巴掌打得旋轉飛出,撞在墻壁上,說她如果磕碎了其中一枚棋子,就等于害他這藏品“不全”,淪為殘缺,壞了品相,她謝謝拿命都賠不起。
世間棋子,尋常人家,漂亮些的石子磨制而已,富裕人家,一般多是陶制、瓷質,山上仙家,則以特殊美玉雕琢而成。
但是崔東山這兩罐棋子,來歷驚人,是天下弈棋者都要眼紅的“彩云子”,在千年之前,是白帝城城主的那位師弟,琉璃閣的主人,以獨門秘術“滴制”而成,隨著琉璃閣的崩壞,主人銷聲匿跡千年之久,特殊的‘大煉滴制’之法,已經就此斷絕。曾有嗜棋如命的中土仙人,得到了一罐半的彩云子,為了補全,開出了一枚棋子,一顆小暑錢的天價。
然后這會兒,琉璃棋子在裴錢和李槐手上,比地上的石子好不到哪里去。
謝謝心中嘆息,所幸彩云子到底是物有所值,青壯男子使出全身氣力,一樣重扣不碎,反而愈發著盤聲鏗。
李槐不愿意玩連珠棋,裴錢就提議玩抓石子的鄉野游戲,李槐立即信心滿滿,這個他擅長,當年在學塾經常跟同窗們玩耍,那個叫石春嘉的羊角辮兒,就經常輸給他,在家里跟姐姐李柳玩抓石子,更是從無敗績!
兩人分別從各自棋罐重新撿取了五顆棋子,玩了一場后,發現難度太小,就想要增加到十顆。
謝謝聽到那些比落子再枰更加清脆的聲響,心肝微顫,只希望崔東山不會知道這樁慘事。
時不時還會有一兩顆彩云子飛出手背,摔落在院子的青石地板上,然后給全然不當一回事的兩個小家伙撿回。
謝謝已經完全無法靜心吐納,干脆站起身,去自己偏屋那邊翻看書籍。
李寶瓶走出正屋書房,蹲在裴錢和李槐旁邊觀戰,李槐還是被殺得丟盔棄甲。
李寶瓶默默從另外一只棋罐抓出了五顆黑棋,將五顆白棋放回棋罐,地板上,黑白棋子各五枚,李寶瓶對面面相覷的兩人解釋道:“這么玩比較有趣,你們各自選取黑白一色,每次抓石頭,比如裴錢你選黑棋,一把抓起七顆棋子后,里邊有兩顆白棋,就只能算抓起三顆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