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鬟山的天地四面八方,皆有一條條雪白劍氣滾滾而來,或筆直或蜿蜒或飄蕩。
剎那之間,就天地寂靜了。
姜尚真伸出一手,抓住一顆金丹與一個米粒大小的小人兒,收入袖中乾坤小天地,再一抓,將地上那條萎靡不振的犄角青蛇一并收入袖中,懊惱道:“煩死了,又讓老子掙錢得寶!”
女子劍仙酈采瞪了他一眼。
姜尚真朝她懷中那襁褓中的孩子,輕輕喊了幾聲剛取的閨名,微笑道:“無妨無妨,就給這小妮兒當未來嫁妝了。”
酈采瞧著那邊三人有些礙眼,便有些不耐煩,問道:“這三只井底之蛙怎么說?”
姜尚真斜看三人。
那三位已經在空中懸停跪地。
夏真可是他們心中的山巔仙人。
就這么眨眼功夫便身死道消了?
姜尚真動作輕柔,幫著女子拍了拍一只袖子,“不如就算了吧?當著咱們閨女的面兒呢……”
言語之中,一枚柳葉瞬間接連穿過葉酣、范巍然兩人眉心,最終沒入姜尚真身體中,他笑道:“反正小妮兒在睡覺,瞧不見。”
兩具金丹修士的尸體墜入髻鬟山的山腳。
姜尚真看都不看一眼。
就他們身上那點破爛家當,值得我姜尚真彎腰伸手?耽誤我掙大錢?
只剩下最后一位寶峒仙境的二祖,是位婦人模樣的龍門境修士,依舊身軀顫抖,伏地不起。
兩人開始御風南下。
酈采見怪不怪,根本沒有絲毫訝異。
當年如果不是身邊這個嘴花花的男人,自己早在金丹瓶頸那個關口上,就已經死了。
那一次姜尚真丟了半條命。
這是姜尚真在北俱蘆洲之行,寥寥無幾的賠本買賣之一。
但是她卻至今都不知道他為何要如此做。
他當年喜歡自己,自然是真,但是與他喜歡其她漂亮女子一般而已,興許稍稍多出一點半點,可絕對不該如此為她拼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