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白衣書生也沒膽子興師問罪,似乎就那么假裝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了。
這處觀景臺眾人哄然大笑。
毫不忌憚給那一大一小知曉是誰出手。
一位渡船伙計硬著頭皮走到那白衣書生身邊,他不是擔心這個渡船客人絮叨,而是擔心自己被管事逼著來這邊,不小心惹來了二樓貴客們的厭棄,此后這趟春露圃之行,可就套不著半點賞錢了。
那年輕伙計板著臉站在那白衣書生身前,問道:“你瞎嚷什么嚷?你哪里狗眼看到有人行兇了?”
白衣書生轉頭望向黑衣小姑娘,“是他賣給你的邸報,還勸說另外那位客人不要打死你,當了一回大好人?”
她搖搖頭。
是個年紀更老的。
白衣書生以折扇輕輕拍打心口,自言自語道:“修道之人,要多修心,不然瘸腿走路,走不到最高處。”
黑衣小姑娘扯了扯他的袖子,一只手擋在嘴邊,仰著腦袋悄悄與他說道:“不許生氣,不然我就對你生氣了啊,我很兇的。”
白衣書生仰頭望向二樓,“不行,我要講講道理,上次在蒼筠湖沒說夠。”
那年輕伙計伸手就要推搡那個瞧著就不順眼的白衣書生,裝什么斯文,一手伸去,“你還不消停了是吧?滾回屋子一邊涼快去!”
然后他目瞪口呆。
自己的手掌,怎的在那人身前一寸外就伸不過去了?
那白衣書生也不看他,笑瞇瞇道:“壓在四境,就真當我是四境武夫了啊。”
年輕伙計突然一彎腰,抱拳笑道:“客人你繼續賞景,小的就不打攪了。”
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還真給他跑掉了。
跑到船頭那邊,轉頭一看,白衣書生已經沒了身影,只剩下一個皺著眉頭的黑衣小姑娘。
渡船二樓一處離著魏白他們不遠的觀景臺。
七八位聯袂游歷歷練的男女修士一起齊齊后退。
眼睛一花,那個擋下一記靈氣袖箭都很吃力的白衣書生,就已經莫名其妙站在了欄桿上,在那兒一手負后,一手輕輕搖扇,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當一個人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身靈氣運轉驟然凝滯,如背負山岳,竟是漲紅了臉,啞口無言。
那個白衣書生微笑道:“我講道理的時候,你們聽著就行了。”
啪一聲,合攏折扇,輕輕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