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臺階另外那邊。
確實是狄元封與兩位云上城譜牒仙師起了沖突。
云上城兩位年輕男女,無意間尋見了一處遠古仙人的修道之地,然后機緣之下,從一幅字帖當中,打開了機關,竟然找到了一副“金枝玉葉、寶光瑩澈”的遺蛻白骨。
有此光景,數百年甚至是千年瑩光不衰,必然是一位元嬰地仙,或是得了一樁驚世駭俗的福緣,屬于傳說中那些玉璞境修士的遺蛻。
至于更加匪夷所思的仙人境遺蛻,則不至于化作枯骨,血肉消散。
而遺蛻身上那件法袍,近乎圓滿無瑕,品相沒有絲毫折損。
原本狄元封暗中尾隨那對兩個經驗不夠的雛兒修士,并沒有抱太大希望,不曾想這一看,就看到了大門道,那副遺蛻珍稀不珍稀,從法袍品相,就看得出來端倪,何況其中一位年輕男子修士,還將遺蛻和法袍收入了一支白霧繚繞的白玉筆管當中,顯然是傳說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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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方寸物無疑。
狄元封掂量了一下對方修為,覺得有機可乘,便隱匿在出口,尋了一個機會,打算一擊斃命,奪了寶便遠遁,一支筆管方寸物,外加仙人白骨遺蛻和那件法袍,這可就是三樣重寶。
不料凌厲一刀之下,那名年輕男修只是法袍破損,外加身受重傷,仍是護住了那支筆管。
狄元封便要順勢出刀,將那驚慌失措的不濟事女修宰了。
只是一位老修士憑空出現,不但擊退了狄元封,還差點將狄元封留在了那處仙人坐化之地的茅庵。
狄元封憑借那把祖傳法刀,破開一座術法牢籠,負傷遠逃。
心中大罵不已,狗日的譜牒仙師,身上竟然穿著兩件法袍!
年輕男修臉色慘白,伸手一抹,手心全是鮮血,若非小心起見,兩件法袍穿戴在身,不然受了這結結實實一刀,自己必死無疑。
女修看得心疼萬分,對那個陰險小人更是恨恨不已,在顧不得自己安危,就要御風追殺而去,對方受傷不輕,說不定可以痛打落水狗。
那位龍門境老供奉淡然道:“窮寇莫追。再者,得了這么大一份機緣,你們也該見好就收。接下來你們該考慮的,是怎么離開此地。北亭國那位小侯爺,已經在山腳山頂都安排了一位武學宗師,負責把守關口,你們自己商量著辦。”
隨后老供奉便身形消散。
那對劫后余生的云上城年輕男女,大難不死,心情起伏,所以都沒有注意到那位老供奉眼中的掙扎。
如果不是還有一位多余的護道人,老真人桓云,這位擔任云上城首席供奉將近百年的自家修士,恐怕就要讓兩個懷揣重寶的年輕晚輩,知道什么叫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了。
而不遠處,一位以上乘符箓隱匿身形與漣漪氣機的老真人,對于龍門境供奉的隱忍不發,他桓云亦是神色復雜,似乎有些慶幸,又有些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桓云喃喃道:“修行不易,修心更難啊。”
一聲心湖嘆息過后,老真人再次身形消散。
先前有些早早落在眼中、卻恪守規矩不去拿的寶物機緣,他桓云當下已經可以伸手去取了。
因為這兩位沈震澤嫡傳,已經絕對沒有心思再去探寶,而是想著如何脫離困局。
至于那位龍門境供奉修士,也該是差不多的念頭和打算。
除了幾處殿閣樓臺的仙家器物,桓云更想要去山巔道觀那邊看一看,那些先前御風遠觀一眼的琉璃碧瓦,比什么都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