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東山放下棋子與棋譜,深呼吸一口氣,做了一個氣沉丹田的姿勢,笑容燦爛道:“瞅瞅,你們的道理,我也會啊,果然講你們的道理,更簡單些,也舒心些。”
崔東山擺擺手,滿臉嫌棄道:“嚴家小狗腿速速退下,趕緊回家去-舔你家老狗腿的腚兒吧,你家老祖道行高,屁股上那點殘羹冷炙,就能喂飽你。還跑來劍氣長城做什么,跟在林君璧后邊搖尾巴啊?練劍練劍練你個錘兒的劍。也不想想咱們林大公子是誰,高風亮節,神仙中人……”
嚴律即將祭出飛劍之際。
林君璧剛好站起身,“行了,崔東山,我與你下棋便是,這點言語交鋒,不說也罷。”
崔東山一手捏鼻子,一手招呼道:“林公子快快坐下,我只能靠你的仙氣兒,來幫忙驅散這些尿騷-味了。”
嚴律依舊想要出劍,只是卻被苦夏劍仙以言語心聲阻攔,“左右不會為左右自己出劍,卻會為文圣一脈出劍,并且絕對不管你是誰,是什么境界。”
嚴律臉色微白,躍下城頭,返回蒲團那邊。
與林君璧擦肩而過的時候,林君璧拍了拍嚴律的肩頭,微笑道:“有我呢,我劍術不行,棋術還湊合,對吧?”
受盡委屈與屈辱的嚴律重重點頭。
林君璧抖了抖雙袖,輕輕坐在棋盤對面。
崔東山輕輕搓手,滿臉驚訝且艷羨道:“林公子言行舉止,如此仙氣縹緲,一定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吧?不然怎么可以做到如此行云流水,仙氣磅礴的?絕無可能,絕對是一種無形的天賦神通!”
林君璧笑道:“我說了,言語爭鋒無甚趣味,下棋便是。你若是再這么無賴糾纏,就不與你下棋了。”
崔東山正襟危坐起來,“賭點什么?”
林君璧搖頭道:“不賭,棋盤上只分勝負。”
崔東山也搖頭,“下棋沒彩頭,有意思嗎?我就是奔著掙錢來的……”
說到這里,崔東山轉過頭,剛剛有點棋手風范的白衣少年郎,使勁招手笑道:“郁姐姐,這邊這邊,我要與林公子下棋了,且看我如何贏他!”
林君璧也抬起頭,只是相較于崔東山的口無遮攔,同樣俊美皮囊神仙客的林君璧,卻是風度翩翩,朝那郁狷夫無奈一笑。
郁狷夫面無表情。
朱枚忍俊不禁,親昵喊郁狷夫為“在溪在溪”,然后哀嘆道:“果然是個傻子。”
郁狷夫心中百感交集。
果不其然,對方算準了朱枚會與自己說此事,也算準了自己會出現,而自己這位郁家女的出現,自然會激起林君璧這種人的一絲爭勝之心,對于修道之人而言,一絲一毫的芥子念頭,也不是小事。
依舊是都在這個崔東山的算計之內啊。
郁狷夫沒走近對弈兩人,盤腿而坐,開始就水啃烙餅,朱枚便想要去棋盤那邊湊熱鬧,卻被郁狷夫攔下陪著閑聊。
崔東山望向郁狷夫的背影,輕聲感慨道:“我這郁姐姐,若是能夠多看我一眼就好了,可助我棋力暴漲,勝算更多。”
林君璧屏氣凝神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