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錢總算回過味來了。
最后知后覺的她,便想要把揮霍掉的光陰,靠著多練拳彌補回來。
一次次去泡藥缸子,去床上躺著,養好傷就再去找老嬤嬤學拳。
白嬤嬤不愿對自己姑爺教重拳,但是對這個小丫頭,還是很樂意的。
不是不喜歡,恰恰相反,在姑爺那些學生弟子當中,白煉霜對裴錢,最中意。
表面上膽子小,但是小姑娘那一雙眼睛里,有著最狠的意思。
郭竹酒如今沒了禁足,經常來這邊晃蕩,會在演武場那邊從頭到尾看著裴錢被打趴下一次次,直到最后一次起不來,她就飛奔過去,輕輕背起裴錢。
偶爾郭竹酒閑著沒事,也會與那個種老夫子問一問拳法。
這天裴錢醒過來后,郭竹酒就坐在門檻那邊,陪著暫時無法下地行走的大師姐說說話兒,幫大師姐解個悶。
至于大師姐是不是想要跟她說話,郭竹酒可不管,反正大師姐肯定是愿意的,說累了,郭竹酒就提起那塊抄手硯,呵一口氣兒,與大師姐顯擺顯擺。
白首這天又在宅子外邊路過,門沒關,白首哪敢觸霉頭,快步走過。
郭竹酒便壓低嗓音問道:“小個兒大師姐,你有沒有覺得那白首喜歡你?”
裴錢如遭雷擊,“啥?!”
郭竹酒驚訝道:“這都看不出來?你信不信我去問白首,他肯定說不喜歡?但是你總聽過一句話吧,男人嘴里跑出來的話,都是大白天曬太陽的鬼。”
裴錢已經顧不得經由郭竹酒這么一講,那白首好像說是或不是都是一個結果的小事了,裴錢一拳砸在床鋪上,“氣死我了!”
郭竹酒低頭擦拭著那方硯臺,唉聲嘆氣道:“我還知道有個老姑娘經常說啊,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潑出去的水,那么以后大師姐就算是太徽劍宗的人,師父家鄉的那座祖師堂,大師姐的座椅就空了,豈不是師父之外,便群龍無首,愁人啊。”
裴錢怒道:“你休想篡位!我那座位,是貼了紙條寫了名字的,除了師父,誰都坐不得!”
郭竹酒哦了一聲,“那就以后再說,又不著急的。”
裴錢突然說道:“白首怎么就不是喜歡你?”
郭竹酒抬起頭,一本正經道:“他又沒眼瞎,放著這么好的大師姐不喜歡,跑來喜歡我?”
裴錢雙手環胸,呵呵笑道:“那可說不定。”
郭竹酒笑嘻嘻道:“方才是與大師姐說笑話哩,誰信誰走路摔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