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扶搖洲,南婆娑洲,東寶瓶洲。
悄然來到倒懸山的陸芝,坐鎮倒懸山,負責隨時策應某位遠游的劍仙。
扶搖洲渡船“瓦盆”之上,白溪坐在船艙當中,皺了皺眉頭,有敲門聲響起。
不等這位元嬰修士開門,屋內便出現了一位老者,撤了障眼法后,變成了一位意態憊懶的年輕人。
白溪站起身,沉聲道:“不知前輩造訪,所求何事?”
年輕人笑道:“不算前輩,我叫邊境,來自中土神洲的小劍修,與你問些春幡齋議事的詳細過程,再來決定要不要大開殺戒。”
白溪默不作聲。
年輕人一雙眼眸變作漆黑,伸手在桌面上寫下了一行字,然后沙啞說道:“你家山水窟老祖與我是故友,他那件本命法寶,當年還是我送給他的一樁機緣,桌上這句話,每一艘‘瓦盆’渡船管事在死前,都會被他告知才對,你難道就不奇怪,為何每一個渡船卸任管事,不出幾年就會暴斃?就為了藏住這個稀奇古怪的小秘密。你小子運道最好,生得晚,有機會熬到見著我,白白得了一樁潑天富貴。你這打不破的元嬰瓶頸,遇見了我,自然能夠被隨便打破。”
白溪立即抱拳彎腰,“恭迎前輩!”
“邊境”落座后,笑問道:“你和渡船,不會被人動了手腳都不自知吧?”
白溪沒有坐下,依舊站著,說道:“渡船早已仔細搜尋過,尤其是我這住處,絕無被動手腳的可能,至于那塊玉牌,我都留在了倒懸山私宅當中。而且晚輩所有言行舉止,都合乎情理,甚至事后還故意埋怨了幾句,無非是做樣子給春幡齋看的,那位心機深沉的年輕隱官,非但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反而更會打消疑慮。”
邊境笑道:“什么玉牌?年輕隱官?說說看。”
白溪先講過了那枚玉牌的大致門道,得了眼前這位“老前輩”一句好用心、可惜不為我們天下所用的極大稱贊,白溪隨后仔細講述了一遍春幡齋的議事過程。
邊境點了點頭,“若是成了,天大麻煩,不枉費我涉險走這趟。”
說完這句話,邊境大笑道:“被這皮囊拘束遮掩,你方才猜我是仙人境,還是低了。”
白溪再次抱拳致禮。
飛升境大妖!
白溪最后小心翼翼問道:“前輩打算何時動手?”
邊境瞥了眼這只螻蟻,白溪硬著頭皮說道:“懇請前輩出手之后,也將‘瓦盆’渡船擊沉,死人多些,無妨。不然我們山水窟嫌疑就大了,只會耽誤前輩以后行事,影響大局。”
邊境笑著點頭,“這話中聽,你小子既然如此伶俐,該你得了一樁大造化。”
東南桐葉洲有布局,可惜提前敗露,只是讓扶乩宗和太平山傷了元氣。而西南扶搖洲的布局之一,便是這位出身扶搖洲卻跑去游歷中土神洲的邊境了,為了騙過那個邵元王朝的國師,十分辛苦,虧得自己選中的這個年輕劍修“邊境”,自身能耐不小。
至于南婆娑洲,有那陳淳安在,就不去送死了,沒什么布局。
邊境說道:“我先不著急動手,風險太大,四散歸鄉的渡船,暫時都不去動。等到下次他們掙了更多的錢,再次離開倒懸山,然后開開心心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