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伸手拽著一位宮裝女子的脖頸,后者全身流淌著金色鮮血,墜入那滾滾江水當中。
老人瞥了眼沖澹江水神,后者起身抱拳道:“前輩只管去往玉液江水神廟。”
老人笑道:“與水神大人的買書賣書情分,可不是一次兩次,落魄山都記著呢,先前是我虛張聲勢罷了,水神大人莫要記恨啊。”
沖澹江水神苦笑點頭。
在祠廟那邊,廟祝遠遠瞧見了一眼那副場景,老者御風遠游而來,手中拽著自家重傷至極的水神娘娘。
老嫗魂飛魄散,連忙運轉那點微薄神通術法,施展障眼法,并且立即關閉祠廟大門,免得里邊的善男信女,瞧見了這一幕。
先前水神祠廟早就鬧哄哄了,畢竟不是瞎子,都能瞧見那只懸空的龍王簍,老嫗故意沒關門,只是攔阻了香客們不得出門,故意讓他們擁簇在門口看熱鬧。
朱斂落地后,將那水神娘娘隨手丟在老嫗腳邊,走到裴錢和陳靈均之間,伸出雙手,按住兩人的腦袋,笑道:“很好。”
裴錢一巴掌拍掉老廚子的手。
陳靈均收起了那只遮天蔽日的龍王簍。
朱斂向前走去,一腳踩在那奄奄一息的水神娘娘腦袋上,望向大門那邊,對那廟祝老嫗笑道:“你這老婆姨,人丑心壞,怎么不繼續拉上老百姓幫你分攤危險了,是不是還想著要敗壞一下咱們落魄山的名聲?沒用啊。”
朱斂那只腳加重力道,直接將那水神大半頭顱踩得凹陷進地面,“行了,就這樣吧,記得賠禮道歉啊,人到不到沒關系,還省了幾碗茶水錢,但是玉液江水府的神仙錢,一定得到。咱們落魄山是小山頭,窮得揭不開鍋啊。”
朱斂轉頭問道:“是想更舒心些,還是想著做人留一線,以后好相見?”
裴錢晃了晃行山杖,疑惑道:“啥意思?”
朱斂笑道:“等你秀秀姐一回來,就知道了。”
裴錢哦了一聲,“那就道個歉完事啦。”
朱斂低頭看了死了還樂意裝死的水神娘娘,聚音成線,與之笑道:“運道真是不錯,遇上了咱們落魄山,你就偷著樂吧,不然別說這祠廟,以后有沒有玉液江都兩說了。救命之法,已經傳授給你,自己琢磨去。”
朱斂最后帶著裴錢和陳靈均一起離開,沿江而走,悠哉悠哉的。
朱斂揉了揉手腕,感慨道:“終究不夠痛快。若都是這般秉性的山水神靈,元寶的路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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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虧得不全是如此。”
裴錢埋怨道:“打打殺殺,成何體統。老廚子,那傻憨憨的元寶又說了啥?她個兒挺高啊,腦子怎么從來迷糊糊的。”
朱斂笑道:“回了家再說。”
裴錢一棍子砸在悶悶不樂的陳靈均腦袋上,哪怕只是些許劍意遺留,便打得陳靈均差點倒地不起,抽搐起來。
陳靈均打擺子似的,晃了半天,最后抱住腦袋嚷嚷道:“裴錢,嘛呢嘛呢!”
裴錢也愣了一下,趕緊道歉一番,說這行山杖今兒可古怪,見那陳靈均也沒生氣,大氣!裴錢便哈哈笑道:“陳靈均,今兒辦事,真爽利。我那小賬本上,把你搶瓜子的那些七十二條賬目,都給劃掉,全部劃掉!”
記賬了七十二次……
就為了嗑瓜子這么一件事。
陳靈均呲牙咧嘴,挨了一棍,竟然也有了笑臉,“我謝謝你啊。”
裴錢蹦跳起來,“找米粒兒吃瓜子去嘍。”
朱斂說道:“裴錢,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