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人,只分兩種,一個陳平安,再加上所有其他人,一定要作取舍的話,就不用管后者。
總之陳平安這輩子都別想與自己徹徹底底,撇清關系。
柳赤誠笑容燦爛。
這小子,真是越看越順眼。
自己當這護道人,可真是黃花閨女上花轎頭一回的事情,只是心甘情愿,當得很舒心。
這讓柳赤誠都起了收徒的心思。
顧璨問道:“如果真的成了你的師弟,我能不能學到最頂尖的術法神通?”
柳赤誠忍俊不禁,“白帝城收藏極豐,你要是成了我的小師弟,當然可以學,隨便你挑,只是能否學成,就不好說了。”
顧璨說道:“我都要學。”
柳赤誠用折扇點了點顧璨,笑道:“你啊,年少無知,癡人說夢。”
不是不清楚顧璨極佳的修道資質,不然根本沒有將其帶往中土神洲的念頭,作為重返白帝城的敲門磚,但是師兄創立的白帝城,可不是世間尋常道場。
柳赤誠對師兄怨懟極深,不假,但是不提這些陳年舊怨,師兄的的確確是柳赤誠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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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敬畏之人。
然后才是龍虎山大天師,再是與師兄下出過彩云棋局的崔瀺。
就這三個了。
柳赤誠忍不住提醒道:“我那師兄性情難測,你說不定就是一步登天,也說不定就此淪為凡夫俗子,更慘的,是賠上好幾輩子,你別想得太過輕巧。師兄曾經為了雕琢一位潛在的閉關弟子候補,盯了那個可憐蟲足足六百年,對于可憐蟲本身而言,整整八輩子,其實都是在為最后一世的白帝城關門弟子作嫁衣裳,結果到最后,那人到了第九世,不知為何,依舊被師兄舍棄了。師兄最擅長分心行事,修行,下棋,經營白帝城,煉器,收徒……幾乎沒有師兄不擅長的事情,并且事事從容,滴水不漏。”
顧璨點頭道:“那我找了個好師父。”
柳赤誠大笑不已。
顧璨起身結賬。
柳赤誠突然訝異說道:“好俊的姑娘。”
顧璨沒在意。
柳赤誠嘖嘖稱奇道:“不常見不常見。大有來頭啊。那枚銀白葫蘆,如果我沒看錯,是品秩最高的七枚養劍葫之一。”
顧璨皺了皺眉頭,快步走到窗口那邊,望向那個牽馬緩行的年輕女子,紅衣裳,腰懸酒葫蘆和一把狹刀。
是李寶瓶。
她怎么來清風城了。
顧璨說道:“我們不著急離開,等她離開清風城再說。不管在這期間有沒有風波,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