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姚率先離城,隱官一脈其余八位劍修,兩人結伴,分別揀選一個方向,向城池以外御劍遠游,需要繪制出一幅地理堪輿圖。一旦中途受阻,就會立即飛劍傳信齊狩、捻芯負責的刑官劍修馳援。
高野侯負責看管一盞本命燈,知曉此事之人,屈指可數。
而從玉璞境跌境的捻芯,離開牢獄,潛入城中,一起來到了這座天下,她身上攜帶了那塊隱官玉牌,按照約定,并沒有立即交還給隱官一脈。
按照那個年輕隱官的說法,只有兩種情況發生了,她才可以拿出這塊玉牌示人。
寧姚遇險。
或是兵解轉世的陳熙,尚未成長起來,就被齊狩的刑官一脈奪權。
捻芯獨自來到那座酒鋪,如今沒有掌柜了,大掌柜疊嶂,去了浩然天下,二掌柜留在了城頭上。
城池剛剛落地沒多久,那場大戰仿佛還歷歷在目,所以沒什么生意。
捻芯要了一碗啞巴湖酒水,獨自飲酒,喝酒之前,她舉起不大的小酒碗,遙敬一個年紀也不大的異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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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雨龍宗上上下下,都懵了。
先是一座倒懸山水精宮,莫名其妙被人拱翻墜入海,練氣士們只得狼狽返回宗門。
然后很快就有一位姿容俊美、腰懸養劍葫的年輕男子,御風來到了雨龍宗的一座雨師神像之巔,自稱來自蠻荒天下,是個千真萬確的妖族,求諸位殺它這畜生一殺。
年輕男子笑臉燦爛,舉起雙手,表明自己打定主意了,束手待斃,絕不還手。
雨龍宗女子宗主,也就是云簽的師姐,帶著祖師堂所有修士來到山巔,抬頭仰望那個俊美公子。
其中一位雨龍宗長老,以心聲與之言語,說雨龍宗與那扶搖洲山水窟老祖,還有那個依附邊境身上的前輩,曾有一樁密約。
一座倒懸山,已經飛升離去。
雨龍宗修士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瞧見的。
而這妖族來到雨龍宗那尊雨師神像之巔,求人殺它,那么劍氣長城鎮守萬年,竟然被攻破了,再無法想象,卻也是可以想到、且不得不承認的一個事實。
雨龍宗歷史上那位最年輕的地仙,傅恪與那兩位神仙道侶,一并站在祖師堂前輩們的身后。
那個只說自己是妖族的俊美男子,輕輕一彈指,將那雨龍宗長老的元嬰境老嫗,當場擊殺。
殺完人之后,男子微笑道:“長得這么鶴發雞皮,就當是你這婆娘居心叵測,想要嚇殺本座了。哦對了,忘記自報名號,聽說你們浩然天下,最重視這個了。”
他一手雙指纏繞鬢角垂下的發絲,一手拍了拍腰間養劍葫,笑瞇瞇道:“我叫酒靨。因為生平唯有兩好,好美酒,好美人。你們雨龍宗剛好兩者都不缺,所以我就先趕來了。這個名字,你們不知道很正常,因為是專門為你們浩然天下取的新名字,以前那個,叫切韻。”
雨龍宗修士聽聞那“切韻”之后,幾乎都面如死灰。
一頭王座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