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個單獨出現的生僻文字,往往成雙結對出現,暫時沒有被陳平安趕著搬家。
可惜沒能湊成一部百家姓,也未能拼出一篇千字文。
這般小煉文字,當然無甚實在用處。
哪怕整本游記的三十萬字,都給陳平安小煉了,使得一本游記書頁全部變成空白,無非是袖里乾坤多些了無生氣的古板小家伙,陳平安終究學不來裴錢和李槐,能說些什么麾下三十萬兵馬。不過真要無聊透頂了,陳平安也會將那些小煉過后的文字排兵布陣,抖摟出袖,落在城頭上,分作兩個陣營,字數不多,“兵馬”就少,每次至多也就是二三十個,而且都是些游記上猶有多處出現的一些常用文字,免得被龍君哪天腦子進水,再來一劍,又給一鍋端了。
陳平安會讓那些如穿黑衣的小家伙,落在城頭上,身形晃來蕩去,腳步慢悠悠,好似市井街巷的兩撥頑劣稚童,扭打在一起,都力氣不大。
今天陳平安突然煉字極其勤快起來,將書上那些“陳憑案”一鼓作氣,小煉了數百個之多,一千五百個小煉文字煉化一個,收起一個。
然后陳平安小心翼翼從袖子里邊抖落出兩個文字。
再將那些“陳憑案”們敕令而出,密密麻麻擁簇在一起,每三字并肩而立,就成了一個陳憑案。
于是就有兩個字,一個是寧,一個是姚。
是寧姚。
好像她一個人,與這些可惜不是陳平安的陳憑案們好像在對峙。
然后“寧姚”向前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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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步,五百個陳憑案就開始搖搖晃晃,最后一個個醉酒似的站不穩,嘩啦啦倒地不起。
陳平安蹲在城頭上,雙手籠袖,看著這一幕,燦爛而笑。
一襲鮮紅袍子鋪在地面上。
今天的年輕隱官,不太孤單。
也是他第一次不覺得光陰長河流逝得太慢太慢。
從另外那半座城頭上,龍君祭出一劍,而且這一劍,不比以往的點到為止,聲勢極大。
哪怕那道劍光已經剎那之間就在自己城頭上掠過數十里。
劍意極重,劍氣極長,一直從崖畔龍君祭劍處,一線蔓延開來。
陳平安依舊恍若未覺。
等到那道劍光在城頭掠過一半路程,陳平安站起身,開始以九境武夫與劍問拳。
一次次身形崩散,一次次在去往那些文字小人兒的劍光之前,凝聚身形,再次出拳。
最終陳平安以山巔境武夫,以雙拳徹底打爛那道劍光,而且來到崖畔,雙腳重重踩地,施展出一尊高如山岳的玉璞境劍仙法相,凝聚四方天地靈氣作一劍,雙手持劍,朝那邊崖頭一襲灰袍劈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