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裕這會兒笑道:“隱官大人啊隱官大人,當年之所以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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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為落魄山供奉,莫不是貪圖那一次又一次的登門禮?”
朱斂緩緩走到米裕身邊坐下,遞過去一壺董家鋪子出產的糯米酒釀,落魄山這邊,每年都會白收不少。
米裕打開酒壺,抿了一口酒,滋味軟綿,勝在余味,米裕笑道:“難怪落魄山有此風氣。”
從韋文龍的如魚得水,到自己的入鄉隨俗,再到今夜親眼看見、親耳聽見曹晴朗和岑鴛機的閑聊。
朱斂喝完一大口酒,抹了抹嘴,點頭道:“一個山主,一種門風。”
哪怕不說落魄山,就說米裕也認識的那位北俱蘆洲年輕劍仙,太徽劍宗宗主齊景龍,自家公子的至交好友。
此人雖然傳言被掌律祖師黃童攔下,不許他去寶瓶洲老龍城戰場,以一個“太徽劍宗宗主不是死不得,只是暫時當真再死不得了”作為理由,同時劍仙黃童自己則趕赴別洲戰場。齊景龍也沒有留在祖師堂或是翩然峰修行,而是率領自家地仙劍修,一同仗劍離開宗門,先聯手與太徽劍宗世代交好的幾大宗門,再與眾多志同道合的修士,聯袂去往山上山下一些作-亂處,講不通道理再出劍,一旦出劍,絕不心慈手軟。
絕不讓北俱蘆洲有任何內亂的苗頭,防止那些流竄、隱匿妖族修士煽風點火,蔓延成災。
有什么樣的人,就有什么樣的朋友,以此說自家山主陳平安,或是以此說劉景龍,都是可以的。
米裕恢復幾分花叢我無敵的風流本色,小聲說道:“那個隋景澄隋姑娘?”
那隋景澄,到了暖樹和米粒那邊,是真好,真心當自家閨女似的。不但變著法子送禮,件件還都是精心挑選過的,更愿意將大把光陰放在兩個小姑娘身上,而且絲毫不別扭。隋景澄的出現,使得暖樹和米粒這些天的笑聲特別多。連小米粒私底下都找余米和老廚子幫忙,幫隋姑娘在師兄榮暢那邊,找好了幾十個明兒不宜下山的理由。
一個黃花大閨女如此作為,還能因為什么?
朱斂嘿嘿笑著,“何必明說。”
朱斂喝完了酒,緩緩道:“大丈夫,論是非不論利害。真豪杰,論順逆不論成敗。圣賢論萬世,不論一生!”
米裕點點頭,又搖搖頭。
隱官大人不全是如此。
朱斂笑道:“公子當然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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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一天,劍仙左右,來到了落魄山。
米裕在落魄山懶散慣了,偶爾談正事才會心虛幾分。
唯獨見到左右這位劍仙,這位隱官大人的師兄,讓米劍仙心虛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鉆下去。竟是直接躲去了山外,找好哥們劉羨陽喝酒去了。
最后就有了霽色峰祖師堂外廣場上的那一幕。
文圣一脈弟子左右,先為先生敬香,再端坐門外椅子上。
除了開門的陳暖樹,幫忙搬椅子的周米粒,就只有朱斂在遠處旁觀。
曹晴朗剛剛陪著種秋去了趟州城,正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