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馬苦玄就那么抬頭看著她,問道:“我爭取幫你找回一點場子,只能說爭取。”
王朱滿臉冷笑。
一個年輕候補十人之一,口氣倒是比那中土神洲十人之一更大了。
馬苦玄微笑道:“又沒說宰掉那緋妃,我這個人最不會做夢了。”
那個中土神洲的十人之一,老劍修周神芝,是給一頭王座大妖活活打死的。
當然這與周神芝在那山水窟接連大戰極有關系,但是飛升境之間的廝殺,勝了對手與殺掉對手,差別太大,實在太大。
緋妃同樣作為蠻荒天下十四王座之一,馬苦玄又不傻,要去戰場送死,找機會遠遠招呼就可以了。
如今的戰場,某些被繡花和周密上心的存在,多半一出手一現身就會死。
眼前這個泥瓶巷王朱,不就挨了那袁首傾力一棍?
馬苦玄其實如今在老龍城這邊飽受非議,有些是覺得他既然身為數座天下的年輕候補十人之一,又能夠敕令神靈攻伐天幕,那就應該在老龍城戰場第一線廝殺,立下與身份相符的戰功。也有些則是覺得馬苦玄作為寶瓶洲修士年輕第一人,實在太過孤僻,應當學一學那風雪廟劍仙魏晉,膽敢次次問劍強者。
馬苦玄除非親耳聽到,一般也不計較,有次在老龍城藩邸外城,湊巧真聽到見到了,他也就是當面撂下一句,“候補十人之一的頭銜,又不值錢,送你了,然后你去送死吧。”
王朱始終沒有再言語,只是轉頭望向北邊。
整個南岳地界周邊,搬山猿,攆山狗,符箓一派的黃巾力士、銀甲力士,還有墨家機關師打造的傀儡,還在不知疲倦地打造出層層戰線,只要大驪王朝還有錢,又有北俱蘆洲作為依托,所以人力物力其實都不是問題。
堅壁清野?不需要。老龍城失守之時,不會留下任何物件給妖族,只會是一座徹徹底底的廢墟。
此后哪怕任由妖族大軍一路推進到南岳山腳,一樣如此。
馬苦玄就只是安靜看著那個冷冷清清的女子。
很好,當年在驪珠洞天,她就是最不一樣的,如今所幸還能依舊如此。
她在泥瓶巷,他在杏花巷,不常相見,最多次數,是每天清晨時分,在那鐵鎖井旁,看她假裝吃力地汲水挑水,就覺得真是可愛極了。有些時候她會經常睡懶覺,就會晚些出門挑水,那他就多蹲一會兒。總能見到的。
馬苦玄突然以心聲問道:“那個隱官第十一,是不是你的真正結契人?”
王朱似乎一下子心情大好,笑瞇瞇道:“以前沒打死你,以后說不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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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葉洲。
桐葉宗關押了一大撥年輕修士,無一例外,都是桐葉宗最為拔尖的天才修士。
不那么出類拔萃的年輕人,都死了,而且是死在了自家祖師堂老祖師、供奉和客卿手上。不然在甲子帳那邊沒辦法交待。
說是關押囚禁,當然是真,仙家酷刑都不缺,只不過其中六個資質最好的,是被關在了玉圭宗的梧桐洞天破碎遺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