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止以心聲與那白瑩說道:“白也還不傾力出劍?”
白瑩笑答道:“我們不也藏藏掖掖,只招架不還手。”
仰止問道:“這一洲靈氣,你要半炷香功夫才能全部收入囊中?需不需要我幫忙?萬一那白也舍了臉皮不要,會很麻煩。”
白瑩點頭道:“樂意至極。”
事實上,若是白也真與自己爭搶靈氣,確實會很麻煩。
不過有麻煩的是白也。而不是他們六位王座。
這場圍獵,白瑩牽頭涸澤而漁,是用一個最笨的法子對付一位十四境。
如果白也一邊仗劍對敵,一邊打開座座洞府大門,大量吸納天地靈氣,到底如何才會麻煩,周密當時沒有解釋,只是讓他在白也爭奪靈氣的時候,盡量竭力阻攔便是,免得給那白也看破真相。
不管如何,身陷此局,對白也而言,都是天大的麻煩,要么太沉得住心性,等待靈氣耗盡再力竭戰死,要么沉不住,早惹麻煩早些死。
目前看來,白也要么太過心高氣傲,要么已經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都無礙大局。
仰止頭戴帝王冠冕、身穿墨色龍袍,低頭俯瞰一幅懸空千萬里的山河圖,唯有黑白兩色,與那人間真實山水大不一樣。
仰止繞開那些五岳、山脈,她視線所及的所有江河湖澤,頓時沸騰起來,天地靈氣隨之被牽引撞入水中,凝為水運。
先有白瑩駕馭的云海,吸納天地靈氣,同時以煞氣攪亂一洲天地氣象,又有仰止掌控江河,鯨吞靈氣。
顯然是要聯手將扶搖一洲,硬生生變成一座練氣士最為厭惡的末法之地。
切韻趁著白也劍光照顧袁首,閑來無事,見那仰止的舉動,切韻雙指并攏,輕輕抵住腰間那枚養劍葫,笑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也幫點小忙。”
從今往后,山上的仙家酒釀,要論酒水蘊含靈氣最多,獨此一家。如今化名酒靨的切韻,覺得自己都要舍不得喝了。
到了劍氣長城,化名青花,親眼見那劍氣長城的一位位劍仙,如青花瓷碎。
到了浩然天下,化名酒靨,喜好收藏各種仙家酒釀之外,就是擅長剝皮女子修士,拿來縫補自己的面容。倒懸山附近的雨龍宗,桐葉洲的玉芝崗,祖山是那箜篌山的冤句派……
遠游浩然,不虛此行。
當下唯一一個沒閑著的,大概就只有雙手持棍的御劍老者了。
劍光實在太多,一道接連一道,委實是不敢閑著。所謂的輕描淡寫尋常一劍,那也是飛升境劍修的一記本命飛劍。
有劍光被袁首一棍掃落,墜向云海之下的某座山岳,山崩地裂,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