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天地景象渾然一變。
有一座高樓矗立在大江畔,正是青冥天下歲除宮的形勝之地,鸛雀樓。
吳霜降一揮袖,井中月仿劍一閃而逝,一條大江的江水隨之抬升,如雨云倒懸大地,最終落雨天幕,無數雨滴激射而起,每一滴雨水皆飛劍,飛劍數目以百萬計。
懸空而立的崔東山,手中綠竹杖重重一敲,微笑道:“往古來今謂之宙,那就今去往古,蹚水上游抓條大魚,給我回去!”
儒家圣賢的口含天憲,光陰長河隨之逆流倒轉。
三人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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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真正的籠中雀小天地。
事實上,兩次光陰流水,經過吳霜降身邊的時候,都繞道而行。
崔東山擺出一個純粹多余的金雞獨立,一手高舉,掌心托起先前的白日,一手以行山杖指向那吳霜降,“四方上下謂之宇,晚輩就教教吳宮主何謂小天地!”
事實上,在崔東山擺出那個滑稽姿勢之前,天地已成。
吳霜降將那三把仿劍都收入袖中,看架勢,竟是要拿來煉虛為實。
吳霜降第一次挪步,一步跨出,身后天相與真身重疊,原地現出一尊巍峨法相,高達千萬丈,相較于化外天魔在條目城的頂天立地一幕,要更夸張,簡直就要撐開崔東山的一座天地天幕,跨出第二步之時,法相單手撐天,一臂橫掃,原本穩固天地頓時氣象混亂,出現了無數條道法洪流,每一道絲絲縷縷,都大如決堤的洶涌江河,激蕩天地間,一座天地立即響起一陣細微的絲帛撕裂聲響。
崔東山嗤笑一聲,雙指一轉綠竹杖,畫圓而走,掐指默念一篇圣賢教誨,囊括吳霜降和那尊法相的天地被切割開來,凝為一粒芥子。
姜尚真再無半點猶豫,從袖子里邊摸出一幅搜山圖珍稀摹本,被譽為山上的“太平本”,輩分只比“開山老祖師”稍遜一籌。
丟出畫卷,將那一粒芥子天地包裹其中,以天地裹挾天地。
與此同時,姜尚真如獲敕令,籠中雀小天地驀然開門,使得姜尚真毫無痕跡地離開此地。
崔東山則雙手掌心貼緊,猛然擰轉,天地一變,變成了一處大澤,無數條蛟龍盤踞其中,無數道劍光縱橫其間。
到了籠中雀小天地之外,姜尚真瞧見了那個正在縝密布陣的年輕山主,雙方只是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并無言語交流。
姜尚真再次一閃而逝,雙袖翻轉,又一座天地矗立而起,是姜尚真煉化的一處遠古秘境遺址,名為柳蔭地。
一把飛劍籠中雀,一幅星宿圖的芥子天地,一座搜山陣,已經是三座小天地。
崔東山的一座心相小天地,古蜀大澤。姜尚真煉化的柳蔭地。加上陳平安負責布陣的一處無法之地,又是三座小洞天。
下一刻,崔東山又迅速路過柳蔭地,去往外邊,再次造就出一座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