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躲在淥水坑里邊的那群水裔精怪,更是每天瑟瑟發抖,如喪考妣,日復一日,總覺得每個明天,都有可能一睹天師容顏,然后被那仙劍一劍劈開淥水坑禁制,再拿天師印一拍,火龍真人的那兩條火龍再一攪,那它們不就死完了嗎?
澹澹夫人的這個說法,好歹留了余地,是打理,可沒說全部白送。
可文廟要是一個心狠,都黑了去。大不了她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不談麾下那位駐守歇龍石的捕魚仙,以及那撥南海獨騎郎,只說淥水坑的那些水仙精怪,數以萬計的蝦兵蟹將,除了火龍真人這種稀罕客人,淥水坑在那大海之中,可是實打實的一方霸主,何況每座天下,本就都是古遺址之一,遺落在浩然海中的上古戰場遺物,就有不少。又有眾多應運而生的諸多仙家機緣,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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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袤,淥水坑麾下嘍啰又多,大幾千年的悠悠歲月,搜刮了不少寶貝,都是品秩不俗的天材地寶,不然尋常物件,也入不了這位澹澹夫人的法眼。只說那堆積成山的虬珠,不就任由它們在寶庫當中逐漸“珠黃”?曾經有大修士主動找上門,希望做那虬珠買賣,結果明明可以一本萬利的淥水坑,大門都沒打開。
掙這點小錢?她臊得慌。
然后文廟給出了一個駐守各地的修士名單,負責五處蠻荒立足地的前期安危,等到戰線真正鋪展開來,就不需要當那“扈從”。
名單之上的人物,屬于必須到場的,此外某些人選的不斷添加,文廟還會繼續酌情而論。浩然天下的頂尖戰力,最終一個都不會遺漏,沒有誰可以置身事外。
歸墟天目處。
文廟兩位副教主,三大學宮祭酒。
神鄉。
于玄,趙天籟,火龍真人。白裳。
黥跡。
鄭居中。裴杯。懷蔭。郭藕汀。劉蛻。蔥蒨。
日墜。
蘇子,柳七。宋長鏡。韋瀅。
劍氣長城。
齊廷濟,陸芝。阿良,左右。
董老夫子說道:“目前終究只能紙上談兵,來幾場戰場沙盤推演。”
元雱在內的一撥文廟軍機郎,選擇蠻荒立場,在五處戰場,與浩然展開廝殺。
鄭居中瞥了幾眼雙方兵馬在沙場上的各自推進,沒有多說什么。
最底層、最根本的術算之法,才是重中之重。
白帝城城主沒有說話,但是文廟這邊,沒打算放過這位奉饒天下先的棋手。
尤其是三位術家老祖師,顯然都極為期待鄭居中的開口。
戰場推演,其實就像搭建建筑,所謂的總例,才是關鍵所在。
只有底層架構的穩固,才有資格來談建筑上層的隨宜加減。卯榫樣式,旋作制度、曲線弧度從何而來,側腳、升起的傾斜規范,大木作與絞割的定例……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兩個不同修行路數的地仙族修士,在戰場之上,如何判定它的精準戰力?肯定不是兩個死板的數字,是有波動起伏的,不然這場推演,就是稚童兒戲。而這個起伏,哪怕被計算在內,可只要不夠完善,紕漏誤差不斷累積,沙盤推演之上結果,一場文廟自嘲的紙上談兵,就還是一堆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