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于孩子來說,山上眾多神仙之中,就數劍仙最為令人神往,沒有之一。
而那位來自劍氣長城的年輕隱官,又是劍仙中的劍仙嘛。
其實皇帝陛下也好,姚近之也罷,甚至爺爺,對這件事,都是樂見其成的,只是府尹大人一直不開竅,就耽擱了。
劉懿,閨名鴛鴦,道號“宜福”,大全本土人氏,家族是地方郡望,六十三歲,龍門境。
姿容年輕,這就意味著她的修道資質極好。
之前劉懿在京畿和蜃景城兩處戰場,舍生忘死,膽子很大,卻極有韜略,女修以龍門境修為,積攢下來的戰功,竟是不輸幾位金丹。
但是最后劉懿只跟大泉朝廷要了一個三等供奉,其實按照戰功,二等供奉,綽綽有余。
有些事情,女子不反對,本就是再明顯不過的表態了,還要她如何大膽
姚嶺之看著身邊的劉懿,笑了又笑。
劉懿也只是假裝不知,只是悄悄紅了耳朵。
姚嶺之替她倍感不值,于是快步向前,就踹了前邊的姚仙之一腳,踢得后者一個踉蹌,連忙伸手扶住墻壁,姚仙之轉頭問道“又怎么了”
姚嶺之沒好氣道“管得著嘛你”
姚仙之氣笑道“姐,你無緣無故踢個瘸子一腳,還有理了回頭我非得跟侄兒侄女說道說道,看看到時候他們幫誰。”
姚嶺之呸了一聲,“瘸子傻子才對吧。”
難怪聽說在渡船那邊,爺爺跟陳先生有過一場對話,一個說姚仙之配不上某位姑娘,一個附和說自己也覺得是如此。
姚近之并不理會后邊的打鬧,繼續與老國師商量正事,“文房司總不能只靠著一樁雞距筆的買賣,大泉王朝境內,也是有些封禁多年的老硯坑,退一步說,新坑石材也不一定就不如老坑,就說南方邊境那邊有條洮河,我小時候還經常跟著嶺之和仙之一起去硯坑里邊玩耍,開采頗早,出產一種潤澤若碧玉的制硯石材,其實要我看,發墨不輸其它名硯,迄今有千二百多年的歷史了,只是荒廢多年,地處邊陲,確實得之不易。”
姚仙之聞言點頭道“只是那幾個主要礦坑,都位于洮河深水之底,如果不動用一定數量的練氣士,尋常石匠開采難度太大,最大的問題,還是從無專門的書籍著錄,在我們大泉,洮河硯尚且名隱而不顯,就更別提賣給別國了。否則那幾個我們小時候經常逛的眉子坑,還有廟前青,廟后紅,石材質地真心不差,可惜山上山下,都喜歡厚古薄今,否則價格合適的話,量又大,朝廷只需在舊坑中續采,就是一筆不小的收益。”
劉宗捻須笑道“我聽說大幾百年前,曾經有本專門鼓吹桐葉洲各地老坑名硯的洞天清祿集,里邊羅列了十幾種珍貴硯臺不如我們朝廷這邊官府重刻一版,在那翰林院找幾個文采好點的筆桿子,往里邊偷偷加上一篇洮河綠硯就行了,筆墨著重寫那洮河硯如何好,開采如何難,再添加幾筆志怪仙跡,有錢的讀書人喜歡厚古薄今這不就很古了嘛。”
姚近之轉頭看了眼首席供奉。
姚嶺之更是大為驚奇,師父老人家這是躋身了遠游境,連著生意經都一并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