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聲音,錢寧的脊梁彷佛冷得結冰。
錢寧這府邸里常設的護院就有三十多人,加上常在此走動的大量錦衣衛部屬,防衛嚴密得就如城砦一樣。
可是這個說話的人,毫無先兆就能進到這大宅深處來。
只有一個可能:這人帶著一道無人膽敢違逆的命令。
錢寧的臉變得比過往任何時刻更蒼白。他垂下了倭刀,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步出藏寶室。
到了寬廣的內堂,錢寧看見那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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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之人,已然坐在主位上。
江彬此刻雖然坐著,但那身姿彷佛比錢寧還要高大。他傷疤深刻的臉得意地微笑,手里把玩著一封信箋。
曾經日夕陪伴皇帝的錢寧,從前見過這貴重的紙箋無數次,當然知道是什么。
一切都完結了。
堂內還站滿數十名提著刀斧的甲士,都是江彬親自從邊關帶入京城的親信士兵,全部以虎狼似的目光盯著錢寧。
江彬看見錢寧走出來時,穿著的半襲戰甲,手里拿著倭刀,不禁皺眉搖頭。
“到了這個地步,你不是還想反抗吧?”
錢寧一臉虛弱,呑了呑喉結,手中長刀掉到地上。
江彬看著錢寧敗喪的樣子,半點也不急著執行圣旨。他等這一天已經許久,當然要慢慢享受。
就像看見久待的獵物終于掉進陷阱里,他要好好欣賞那掙扎的姿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江彬說:“你很后悔當天帶我見陛下吧?可是你不能怪我啊。跟寧王府勾結,又不是我迫你做的。我不過令陛下多留意一下而已。”
他摸摸自己臉上那自豪的戰疤,又看著錢寧說:“我只是沒想到,作我對手的人,竟然這么笨。”
錢寧這時似乎漸漸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了。他的臉多了少許血色,自己動手把戰甲的下擺解除。
當已經接受事實后,錢寧的心反而平靜下來。畢竟他在朝中打滾這些年,不是不明白這是一座吃人的叢林,自己隨時也要有被吃的準備。
錢寧這鎮定的反應倒令江彬很意外。他之前還想象,錢寧在這時刻會是如何痛哭求饒,或者被驚嚇得露出什么難看丑態。
“你要做什么,就快動手吧。”
錢寧淡淡的說。“反正一切都已定局。你想聽我說什么嗎?我輸了。聽到這句說話,你滿意了吧?”
江彬反而無法接下去。他揮揮手,示意部下拿出牛筋索來把錢寧綁縛。錢寧一邊讓士兵反綁雙手,一邊仍在直視著江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