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臂急激在身前回轉,以南海派的“六基虎拿”手法,徒手去截擊那些如電射來的弩箭!
這剎那,邢獵畢生磨練的眼力、反應、速度與專注,提升至前所未有的最高峰。
兩只厚實的手掌運成循環,以各種擋架的掌形,神準地將射向他身體上下的五支高速弩箭截去。這完全是超乎人體極限的神技。
另外兩箭,貼著他右肩側和左大腿側掠過。
然而有三箭,還是越過了邢獵的防御圈。
左胸,右腹,右大腿。
箭鏃沒入。
在這瞬間,邢獵心里浮現出一個想象的畫面。
燦爛陽光之下,浪花卷起的巖岸。是他久別的家鄉泉州。川島玲蘭抱著他沒有見過的孩子,站在岸邊,回首看著剛睡醒的他。
“你回來了嗎?”
陽光灑在他身上,就像十五歲那時候一樣溫暖。
眼神虛空的邢獵渾身浴血,軀體向后崩倒,落入痛哭中的閆勝懷里。
邢獵這個人,本來不曾存在世上。
假如那一天黃昏,“滾雷虎”邢照沒有要找女人的念頭。
在那片向著夕陽的石灘上,被漸漸高張的浪濤聲包圍著,邢照渾身赤裸坐著一塊大石,仰起頭閉目朝天,露出一副滿足又疲憊的表情。
他慢慢才把褲穿過粗壯的雙腿,拉起來綁好腰繩。原本激烈的呼吸,此刻還沒有完全平復,邢照結實得像海岸巖石的胸膛繼續急促起伏著,右胸口上那個虎頭刺青,乍看仿佛像活過來,正在低聲咆哮。
在他旁邊另一塊平坦如床的巨石,一個漁家女俯伏在攤開的布袍上,壯健而曲線姣好的身體,完全坦露于黃金夕照下,那背項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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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臀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不停在閃耀。她雙腿垂在大石邊,因為經過激情的而仍在顫抖。亂發被汗水濕透,把她的臉掩蓋了大半,只露出貪婪地吞吐著短促氣息的嘴唇。
邢照沒有看她一眼。這種時刻他只想喝酒。調整好呼吸后,他找來放在一邊的行囊,從里面拿出酒瓶,順道掏出一串銅錢,數出二十文疊放在石上。
辛辣的酒流進咽喉,在舌上留下一道微妙的甘香。這土酒還真不錯呢,邢照心里想。
他自少年時就愛酒,也愛女人。但他深知若要武藝精進,這兩種東西都得適可而止。可是現在既不在泉州老家,他心想還是可以放縱一點吧?于是又再灌下一口。
漁家女爬起來,將那件屬于邢照的舊布袍披上,撥開亂發。那張臉其實并不漂亮,由于長期在烈日與海風中干活,皮膚又粗又黑,眼角的皺紋也早早出現。但亦因為平日生活吃苦,她的身段鍛煉得很結實,而且線條彎曲起伏,這種年輕又健康的身體,散發著一股原始的吸引力。
她上前抓起石上銅錢,仔細點算了兩次,才去找回脫掉的衣服,將錢小心地放進繡花布囊。
邢照這時已經喝掉半瓶酒,心想不該繼續,也就把瓶口塞上,抹了抹嘴巴。
漁家女凝視著邢照仍然裸露的上半身,那一塊塊賁起的肌肉,令她回想剛才的時光。她自小就在海邊討生活,早見慣健壯的男人身軀。但是眼前這一副,跟平日那些打魚撐船的男兒相比很不一樣,這肌理的分布和比例,還有其中蘊藏的柔韌彈力,并非生自一般的勞動操作,而是為了某種特別目的而磨練出來……
“你來烈嶼干什么?”漁家女忍不住問。“別說是來玩啊。這地方,什么都沒有。”
邢照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她的眼睛。從他這危險的眼神,漁家女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她聳聳肩,低頭繼續穿衣服,盡量顯得自然。邢照那有如虎視的目光,良久才離開了她。他把酒瓶收回行囊時,那個瓷瓶碰著內里一柄沉重的金屬物。漁家女雖心知有異,但裝作沒有聽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