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四郎以為一記“巫丹刀”已將圓性破勢,這一抹斬必中無疑,怎料圓性還是仰著身把棍拉回來,在最后關頭及時擋下,心頭有點意外,但并未猶疑,馬上弓步前進,左掌拍到刀背上,以雙手之力加上身體前沖,繼續把鬼頭刀硬壓下去,欲把刀刃印進圓性的頸項!
這一強壓下,圓性身姿不正,雙臂的手肘又曲著,發力不易,兩腿馬步登時被壓得更低,幾乎就要屈膝跪倒。他死命頂著那沉重的鬼頭刀,雙臂內側的左青龍、右白虎烙印皆催得通紅。
尚四郎細目射出兇光,雙腳跟也都離地而起,將身體重量加到刀上去,誓要為巫丹派取得這場光榮的勝利。
這分明是想打倒少林派!
刀鋒已碰觸上圓性的頸項皮膚。
在那“盈花館”的大招牌底下街道,包圍著的東軍眾人刀槍并舉,刃鋒反射出一片如海的光芒。
守在南面的人,全都仰著頭,以緊張的眼神,凝視二樓其中一個房間那排緊閉的紙窗。
在場沒有人發出聲音。就連那些慌忙逃走出來的客人,看見這劍俠軍團的陣仗,一個個也是噤若寒蟬,縮著頭慌張地從兵刃叢間走過。劍俠密切留意每個從“盈花館”走出來的人,從其步行姿勢判斷,當中有沒有會武功的,慎防有巫丹人混在其中。有幾個比較年輕的恩客,走路動作稍為靈活,都被劍俠揪住仔細查看,肯定了不是會家子才放走。
“盈花館”的鴇母帶著幾個龜奴,一看見燕青就急不及待走到他跟前:“顏大當家——”
燕青看也沒看她,仍然緊緊盯著那排窗子,只是舉起一只手掌說:“今天這兒有任何損失,我全包了。”他揚一揚下巴,指向那些窗子:“有個奇怪的客人,住在那個房間?”
鴇母點了點頭。燕青沒再跟她說話,只揮揮手示意她快點離去。然后他轉過滿是汗珠的臉,瞧向戴魁。
戴魁只是怨忿地回看燕青一眼,就帶著李文瓊和其余十六個形意門好手,往“盈花館”的大門走去。
剛才戴魁已經跟眾同門下令,這一戰形意門要打頭陣。當然他沒有解釋原因。李文瓊等雖然又疑惑又緊張,但既是戴師兄的命令,他們不能不從。
戴魁把那束牛筋索交到一個年輕的師弟手上:“待會兒如制服了姚連洲,由你來縛他。”
李文瓊聽見師兄的口氣,似乎對生擒巫丹掌門頗有把握,不禁瞧著他。
戴魁避開李師弟的目光。
“之后我會告訴你。”戴魁仍向著妓院大門走去,輕聲向李文瓊說。李文瓊知道戴師兄為人素來剛直,不喜掩飾,心知這事情必有不可說的隱衷,也就不再追問,提起雙锏和師兄并肩走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