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跟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川島鈴蘭幽幽地繼續說:“我竟然勸他去改變,追逐別的夢想。太可笑了。我本該是最明白他的人啊。那種話,天下間誰說都行,就只有我不可以。”
邢獵跟圓性說的那番話,還沒有機會說給川島鈴蘭聽;然而她卻自己想通了,更跟邢獵想的一模一樣。
“所以我決定了:要讓他的夢想延續下去。用我的一切力量。”
川島鈴蘭說的時候眼神變得堅定果敢。她心里雖因離別而哀愁,但能夠全心全意地為自己所愛的男人付出,她同時又感到強烈的幸福。
這一次,跟她從東瀛到來中土那時不一樣。心里再無任何矛盾和疑惑。
“邢大哥……他知道你要走嗎?”閆勝問。
川島鈴蘭搖搖頭:“我不想他阻止我。你們回去也先別對他說。等我走遠了。”
“蘭姐……”佟晶上前牽著她的手:“你走了,我會寂寞……”
川島鈴蘭看了一眼閆勝,微微一笑:“不。你不會的。”
“你要是找到了治好邢大哥的方法,回來怎么找我們?”佟晶又問。
“我已經跟飛虹先生說好:你們每離開一個地方,就告訴那兒的人要去哪里。我先回來這村子,順著一站一站的走,就找得到你們。”
川島鈴蘭說著,撫摸一下佟晶的頭發,又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傻瓜……我很快就會回來呀。”
她放開佟晶,也就跨上坐騎,揮一揮手策馬向前走去。
閆勝和佟晶看著川島鈴蘭一人一馬在紅花樹下的背影,想起跟她不知不覺已經成了同伴這么久,心里更不舍得。
尤其佟晶。她想著蘭姐剛才說的那些話,看著她越來越小的背影。
因為愛一個人,就要跟他分別。佟晶從沒想過也會這樣。
世上所有值得做的事,都是困難的。
不管是愛,還是戰斗。
三天之后,身在京城的錢寧收到千里飛鴿接續傳書,得知了義子的死訊。
他當場就憤怒得把身上衣袍撕破。
錢寧共有義子十七人,但以錢清最為特別,只因錢清跟他真的有血緣關系,乃是云南李家另一房的侄兒。
錢寧本來就不姓錢,而姓李,云南鎮安人,因自小家貧,被賣給當地鎮守太監錢能為家奴,得到錢公公寵愛而收作義子,姓和名都是錢公公所賜;后來錢能獲得朝廷封賞,錢寧也有幸蒙恩,他本身武藝不俗,故獲賜錦衣衛之職,得以入京侍奉御前,并得到大太監劉瑾的提攜,從此走上飛黃騰達之路。
錢寧發跡后為了迅速擴張勢力,認了好些義子,并將他們布入禁衛的行列。他幾年前一次衣錦還鄉,收了李清(就是錢清)這個子侄過繼自己膝下,好讓身邊多一個能信賴的族人辦事。
錢寧繼那兇訊之后,又再接連收到書函,都是下屬的報告:他們不待錢大人下令,已經急調了駐在臨近事發地臨江府的部下線眼,嚴密搜索號稱“破門六劍”的妖匪,但并無所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