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丹”藥癮之后,雖然好一段時日因為欠缺藥物催激而令體能大衰,但克服了之后頭腦比往日明晰,更能潛心思考和改進自己的武技,再經一段日子重新鍛煉,刀法比在廬陵時不退反進。
她面對川島鈴蘭的橫斬,迅速將右腿向后一縮,同時左手伸出扶著鋸刀背,雙手將刀收回腹前向下壓,又再把川島鈴蘭的斬擊化解!
她的刀,快了!
川島鈴蘭心里不禁這樣想。
一對久別的敵人,同時因對方的進步而驚嘆。
川島鈴蘭的軍刀比對方鋸刀短小了一截,深知必定得繼續如此壓迫搶攻才有勝望,于是繼續運起軍刀步步搶攻。
霍瑤花雖未能反攻,但她的鋸刀刃面又寬又長,跟川島鈴蘭的刀比起來儼如一面盾牌,大鋸刀運行自如,切實將攻來的每刀都擋去,先立不敗之地只是一直被川島鈴蘭壓著,這個楚狼刀派女高手不免自尊受損。
兩人對決中互相盯視的目光充滿恨意,猶如一對天敵。
卻在這剎那,第三道刀光如九天閃電擊下,斬在兩個女武者交擊中的雙刀之間!
三柄刀爆出驚人的銳音,各自反彈分開來。
川島鈴蘭臉色轉白。當這第三柄刀也出手,她自知再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習小巖砍出“陽刀”之后卻未再追擊,反而將長刀橫攔在霍瑤花跟前,阻止她向川島鈴蘭追擊。
川島鈴蘭本來怕被二人夾攻,撤刀跳開了兩步,卻見前面未有追擊而來的人影,定睛一看,只見習小巖橫刀止著霍瑤花,眼睛卻呆呆地看著她這邊。他的眼神里充滿驚喜與興奮,呼吸顯得急促,平日剽悍的臉容竟像孩子般漲紅起來。
川島鈴蘭被他這么盯著,感到很不自然,也無法明了那熱切目光有何意義。
“你……記得我嗎?”習小巖吞吞吐吐地開口,半點沒有平日的單純爽快。
川島鈴蘭不知道他這么問有何深意,只冷冷點了點頭,心里卻想:我那天幾乎就給你砍死了,怎會不記得?
“川島鈴蘭,是吧?”習小巖展出一個勉強能稱為笑容的表情,生硬地說。他說出川島鈴蘭的名字時是用東瀛語發音的,因為當天她是如此向他自報名號。
川島鈴蘭只是聳聳肩。習小巖不知道該再說什么好,三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習小巖私下巫丹山,就只是為了找兩個人:邢獵和川島鈴蘭。他很明確知道找邢獵是要干什么,但對于川島鈴蘭,他始終沒有想到應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更何況對邢獵的仇恨與對川島鈴蘭的愛慕,兩者是如此矛盾,習小巖更不知道該如何解開這個死結。
先前在旅途上,習小巖一直都對自己說:“找到她之后再想吧,到時候也許自然就知道該怎么辦。”但此刻川島鈴蘭驀然就在眼前,他才明白自己其實一直都在逃避。
習小巖這二十七年的人生從來都沒有逃避過什么。此刻的情景教他頓時憎惡起自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