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門六劍”畢竟仍然是朝廷欽犯,湘潭人都避免公然談論他們的名字。唐皓及湘龍弟子只委婉宣稱,與雷九諦一戰的是一名來助拳的“關外高手”。大家暗里當然都知是“破門六劍”,但不好說破,此刻也未有呼喚邢獵的姓名。
邢獵養傷這二十天以來,湘潭的富商紛紛往那大宅送來各種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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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藥材,來自大江南北什么都有,嚴有佛見了就皺眉,皆因其中大多對邢獵的傷勢并無裨益,有些更不宜進食,結果堆積了一屋子。如今見邢獵行走自如,曾經送禮的商人都互相夸耀自己所送補品的功勞。
邢獵向擁來眾人微笑致謝,繼續沿著岸邊走去,卻見在河岸中段近著水邊,搭了一圈大竹棚,不知正在建什么還沒完成,棚上更插滿數十面各色牙旗,正隨江風飄動。
“那是什么?”邢獵好奇問。
“那是……擂臺。”唐皓在后面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早已吩咐本地商號別要太張揚,可是他們都不聽,說這是湘潭幾百年都沒有的大事……”
邢獵恍然:這是本地人為他與雷九諦一戰所設的舞臺。
“邢少俠不要動怒。”唐皓的師弟張茂荃也代為解釋,臉色甚是尷尬:“為安全計,我們未有告知他們童姑娘被擒一事。他們不曉得此戰關乎她安危,這才如此輕率……假如邢少俠不喜歡,大可不必在上面與雷九諦交手,我們再找個沒有外人看得見的地方……”邢獵站在竹棚前,仰頭看看那幾乎丈高、已經建好一半的大擂臺,馬上聯想起少年時在泉州代表師門打擂的往事。
同樣也是岸畔的擂臺。同樣晴朗的夏季陽光底下。他的手不期然摸著腰上師叔裴仕英所贈的雁翅刀。
他閉目,想象五天之后擂臺四周擠滿人群的情景。然后又想到在西安“盈花館”屋頂的那一戰。
“放心。我很喜歡。”他睜開眼說:“越多人看著,我打得越好。”
邢獵他們正在看著擂臺時,尹英峰卻留在后頭,拉著弟子范秋橋說話。
“有一件事情我先得跟你說。”尹英峰面容肅穆。“當天在邢少俠出手之前,我會先跟雷九諦打一場。”
范秋橋聽了惶然瞪大眼晴。
“我以‘九大門派’另一掌門的身份向他公然叫戰,他斷難拒絕。”尹英峰繼續說:“此戰我萬一敗亡,別要為我復仇。你負責帶眾師弟回徽州。”這次隨尹英峰到來的三十余名八卦門總館“方圓堂”弟子里,范秋橋是最資深一人。
“師父,為什么?”
“我既然答應陽明先生,要來救助‘破門六劍’,就必定得做到底。”尹英峰說時看著邢獵等人的背影。
“師父有信心打勝雷九諦嗎?”范秋橋說時已是掌心冒汗。他雖未親眼見識過“云隱神行”的武藝,但上次雷九諦弟子韓山虎幾乎偷襲尹英峰成功,已見出“神降”武功之可怕;雷九諦更有差點擊殺崆峒掌門的往事,令范秋橋不得不擔心。
“若能一劍殺掉這魔頭,當然最好。”尹英峰說時咬牙切齒。他平生最愛惜弟子,聽聞雷九諦親斃徒弟的惡行,甚是難以置信。“就算打敗也好,至少消耗他多一點力氣,也讓邢少俠多看些雷九諦的打法,定能增添他的勝算。要逼出他的武功,這里只有我的‘東楚長劍’做得到,亦只有我的身份能令他無從逃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