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狼兵都已聚著等待,其中包括儂昆他們三人。他們正分吃著儂昆從“荷香樓”帶回來的大堆酒食。
儂昆上前,跟首領越郎擁抱了一下。
“你好臭。”越郎說時捏著鼻子。
“牢房那種鬼地方,沒辦法。”儂昆抓下自己的頭巾,在頸項上擦來擦去。
越郎仰起頭,眺望上方那片傘蓋似的巖石。剛才一出了樹林,他已察覺上面有個人影。此刻走得更近,才分辨出那是誰。
邢獵站在那巖石的最前端,兩足跨開擺出一個像猛獸的姿勢,身體多處肌肉關節正以最大幅度扭旋伸展著。他赤著滿是刺青的上身,任那山中的冬風吹拂他皮膚,但是全身血脈運行的他半點不感到冷。他一直綁了多年的那串串小辮子已然解開,散出一頭像被雷電殛過、蓬松鬈曲的長發,輕逸在風里起伏飄揚。
他正在練習的是少林派“易筋經”勢式。自從因為療傷而獲得圓性授予這至寶后,邢獵日夕練習至今,只覺對身體柔韌和耐力等都裨益甚大。
鍛煉“易筋經”也令邢獵的感官格外敏銳。他感受到下方的注視,看見越郎已然回來,于是馬上收起姿式,抓來放在一旁石上的上衣,往山壁走過去。
越郎看著邢獵沿著山巖左右跳躍,飛快而下,這樣的身手即使在獞人之間亦罕見,心里不禁佩服。
此時川島玲蘭、圓性和練飛虹也從狼兵之間走出來,向越郎打了招呼。他們三個也都已作獞族衣飾打扮,川島玲蘭穿著男服,并用泥灰涂在臉上掩飾容顏。
“辛苦了。”川島玲蘭向越郎道謝。雖然遮蓋了美貌,但那好聽的聲音仍令越郎心中一動,點頭不語。
“他那算什么?我們三個要坐牢才最辛苦啊。”儂昆也忍不住在川島玲蘭面前爭功。對于這群獞族男人來說,能跟這位東瀛美女同行,是今趟遠走異鄉最大的安慰。
邢獵一邊穿衣一邊走過來,衣襟仍是開著。每次看見他心胸那頭老虎刺青,川島玲蘭總是忍不住甜絲絲的微笑。
越郎與邢獵互相點頭致意,不必多說什么。
“好,人都齊了,可以說了。”旁邊的圓性期待得磨拳擦掌,瞧著儂昆。另一邊的練飛虹也是焦急地抓著白須。
“邢兄沒有猜錯。”儂昆說:“果然是那個姓李的來找我們。”
六劍客四人同時在心里叫好。
他們與六十幾名獞族狼兵此來江西拯救霍瑤花,首要就是想怎樣攻入門禁森然的寧王府。邢獵早在借兵之前就已經思考過:既然寧王府如此積極招兵買馬,那么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以勇悍的狼兵引誘對方,令其自行打開門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