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損壞不管賠償!”
“可以……”
“走!”
“好……”
1712年12月6日黃昏,法國巴黎輝煌壯麗的凡爾賽宮中。
一位孤獨的君王臉上帶著未干的淚跡,疲憊地離開了寂靜的祈禱室,緩步下樓走出皇家大教堂。心煩意亂地屏退了所有伺從,無心觀賞凡爾賽宮中每一處按他的審美情趣精心打造和布置的景觀,視若不見地經過那些雕飾奢華的水榭、亭臺、柱廊、和噴泉,伴著慘白色的凄冷夕陽,面色憂郁地踏上一條積雪薄覆的的落寞小徑,獨自朝冬日的運河邊走去。
已經過去的1711年是個令人傷感的年份,他的王太子病逝了。可無論如何也料不到,正在過去的這個1712年更似是要完全摧毀這位曾經光耀整個歐洲的太陽王!2月12日,先是他的長孫媳瑪麗不幸染天花去世,不到一周,他的長孫勃艮第公爵路易也因此病隨愛妻而去。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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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還在逞威!3月,這對夫妻的長子,太陽王的長曾孫布列塔尼公爵,同樣因天花病逝。
痛苦的1712,難道你還藏著什么可怕的災難,正冷笑著躲在濃黑的云層之后,耐心地等待著給這位步履已經有點蹣跚的老人以致命一擊嗎?從3月到一直到12月,這世上沒人能了解這位君王是如何度日如年地熬過來的!現在,這可怕的1712終于快過去了吧?衰老的太陽王每天至少三次虔誠地對天主祈禱,懇求仁慈的主能夠保佑他和他的家人熬過這苦難的1712……
1712年12月6日黃昏,加勒比海托爾托拉島羅德鎮北近郊,一座寒酸的農家小院西北角上一間四面漏風的破木板棚里……
或粗豪或尖利的笑聲此起彼伏著,溢出板棚響徹在不大的農家小院里。破木板棚里連張桌子都沒有,狹小的地當央鋪著一塊破舊的亞麻布,上面擺著一盆木薯餅子,一盆菜豆燉牛雜,還有一盤晚飯前房東大嬸送來的南瓜炒花生。
一個緊挨一個圍坐在“餐桌”旁的七個葫蘆娃正熱烈無比地喧鬧著。聽羅賓講到“多大個b事兒啊還架炮轟”時,螺絲腿兒頓時笑得喘不過氣來!手抖得連寶貴的朗姆酒都灑了出來。氣得坐在對面的老德克笑罵著掰下手里的一塊木薯餅子就砸在他臉上!螺絲也不在乎,撿起掉在地上的木薯餅子就塞嘴里了。
一時間,小托尼的嘎嘎聲,切里的哈哈聲,小梅子的呵呵聲,胖貝格的嗬嗬聲,再輔之以羅賓的嘿嘿聲,在這間狹小的破板棚里亂七八糟地響成一片,就像這七個幸運的葫蘆娃抽獎抽到了顆地球似的。
所以你瞧,無論你的生命很偶然地被上老的快遞公司隨機派送到了哪片時空,其實你都無權報怨命運的不公。真的,無論你是這片時空里的誰,無論是你的身份高貴還是卑賤,無論你是一位光焰無際的君王還是一個貧困潦倒的苦力,時光的沙漏在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是如此公平地流淌著。其實,心靈所感受到的苦樂又何嘗不是如此?
只不過,無論是痛苦的煎熬還是快樂的時光,都在不停地切換著陪伴你而已,這就是人生真實的常態吧?就像第二天晚上在同一間木板棚里的場景……
室內一燈如豆,斜陽那點余暉現在也已完全不見了。昏暗狹小的木屋里沉默地坐著七個愁眉不展的葫蘆娃。氣氛壓抑蕭索。
良久,老德克咳嗽一聲開口了:“大家都說說吧,咋個看法?切里,你說說。”
“還有啥說的?認命唄。”切里低著頭搖了搖,一副沮喪的樣子。
“貝格,你說說。”
“我……聽大伙的。”貝格眼神怯怯的,一副總是這么好說話的樣子。
“羅賓,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