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3年8月的一個傍晚,“多巴哥島”上的某小鎮。
“啊扒拉鼓……嗯……啊扒拉鼓……嗯……呀旮旯及其妹夫阿詩瑪內旮卡啦哭嗚嗚嗚……”
趿拉著一雙“疑似”鞋,晃晃當當地走在從碼頭的漁場回出租屋的土路上,榮兵一邊唱著一首誰也聽不懂的歌,一邊東張西望著。
這是榮爸以前推薦他看過的一部老得直掉渣的影片主題歌,不過與他眼下的生活倒是蠻搭的,就不知咋被他從記憶倉庫里給翻出來了。
切里在后面捅捅螺絲:“哎哎,瞅瞅嘿!羅賓現在可真不一樣了,跟以前比變化太大了!”
螺絲表示同感:“可不唄?以前他在鯊堡地牢里時那沉默畏縮的熊樣兒,我都快想不起來了。”
榮兵邊走邊扭頭懟道:“屁嗑!噢,把你一個英國人孤零零地扔進我們國家的監獄里,你不沉默你不畏縮啊?你吱個毛炸個翅試試?不削出你屎來?”
眾人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小梅子抿嘴一笑:“知道厲害還老愛伸頭試火力?咱們這幫人跟羅賓斗嘴好像就沒人?過。”
小托尼淺褐色的眼珠一轉:“嘿嘿,其實也有招兒治羅賓。你們發現沒?越是常識的東西他越不懂。他要再問你‘百年戰爭’啥地,你就問他紳士戴的假發多錢一頂?你準?!這我有經驗。”
大伙兒又笑,榮兵也跟著沒心沒肺地笑。他一把摟過小托尼的脖子問:“別說哈?真被你小子懟俺軟肋上啦。那你說紳士戴的假發到底多錢一頂啊?”
“嘎嘎……我哪兒知道去?多錢的都有。反正我就隨便說個數兒你也得跟啄木鳥似的點頭。”
“哈哈哈……”
回“家”的泥濘土路上,灑滿了七只加勒比流浪鳥兒歡樂的笑聲。
晚上的小破板棚內,七只快樂鳥都耷拉膀子了。昏黃的油燈光暈里,是八條愁眉對著三張苦臉……
今晚買了晚餐的黑面包又交了這月的房租之后,小梅子嘆了口氣,把身上剩下的所有銅板都拿出來展示給大家……大家看完之后就這副表情了。
“三月在博奈爾伐木……五月在加拉加斯放牧摘水果……七月在庫馬納修要塞……”
螺絲數著手指頭托著腮出神:“老德克,你說咱們現在不偷不搶老老實實干活兒,咱幾個又不懶不笨的,到現在先不說過上啥體面日子了,咋連頓好飯都吃不上啊?”
“還啥好飯哪?連頓飽飯都沒吃過……”胖貝格小聲嘀咕。
“你少扯!你那純屬個人原因,賴不著時代。”
小托嗤地一笑:“嘁!早和你們說過了,這年頭兒,誰當好人誰活不好。你們偏不信我有啥法?”
老德克深深看了小托尼一眼,環視著大家沉聲開口了:“孩子們,其實我這個歲數的人,咋過都無所謂了。我是對你們這幫孩子的命運不放心,我見過太多走邪路的人最后都沒啥好下場。所以我就想帶你們闖出一條能體面生活的正路來!只是到現在為止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