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克里奧爾人都有那份幸運啊,我的大叔!因為我的身上流淌著的是悲壯的愛爾蘭之血。在小時候,我的母親就經常抹著眼淚對我和我姐這么說……”
“我的外公外婆據說都曾擁有顯赫的家世和幸福的年少時光,但一切的美好,都被英格蘭那個畜生——那個親手制造了1649年‘德羅赫達大屠殺’的屠夫給撕碎了!我外公外婆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卻被這些無恥的英格蘭強盜先后賣到了巴巴多斯,曾經很幸福的貴族,就這樣成了最悲慘的奴隸!不,比那更悲慘!他們被叫做‘人畜’!因為他們的身份甚至比黑奴更卑賤!”
在人類的諸般情感之中,“感恩”顯然是最微弱的,甚至可能會微弱到只有短短三秒。而“仇恨”卻是最強大的,甚至會強大到綿延三百年!就像榮兵知道的那樣,即使三百年之后,此刻小葉芝胸中的那團烈火,依然在那些愛爾蘭人的心中“嗶剝”地燃燒著!
沉浸在仇恨中的小葉芝像是猛然意識到了什么,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德克大叔,羅斯,切里,實在抱歉,說著說著就忘了你們的身份了。我并不是說所有的英格蘭人都……”
老德克搖了搖頭:“葉芝先生,這有什么可抱歉的?那家伙即使在我們英格蘭人嘴里,也絕不會比你說的更好聽些。嘁!一個忘恩負義的弒君者和狗膽包天的野心陰謀家罷了!”
切里接口道:“對呀,據說還是個騙子!把國王整死自己當上了‘護國主’,居然還傳位給他兒子?這臭不要逼臉的!”
螺絲腿兒也附和:“沒錯,我聽人們都說,他嘴里喊著‘快來反獨裁呀’!騙大家賣命把他送上了護國主寶座,然后扭臉就解散了議會還把全國劃成十來個軍區,這逼簡直比啥國王都特么獨裁吧?”
小葉芝聽到這些話似乎舒服了不少。他吩咐伙計趕快再去拿兩瓶朗姆酒來,自己接著說:“我姐姐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我聽她說過,那個雜碎在我們愛爾蘭做過的事,和他對愛爾蘭人的欺騙、賄賂、挑拔、威嚇、屠殺……簡直可以說是人類靈魂丑惡到極致的典范了!”
“血腥的‘德羅赫達大屠殺’,被他輕描淡寫地說成是‘上帝對野蠻壞蛋的正義判決’……”
“血洗‘韋克思伍德’之后,他居然還虛偽到極點地說:‘我真不忍這塊地方遭此劫難。但顯然上帝和我的想法不盡相同,所以是上帝對這些愛爾蘭人的命運做出了公正的安排……’”
“我姐姐還告訴我,這個臭不要臉的逼玩意兒事后還為他這些血腥的暴行狡辯,竟敢編造和抵賴說,他做這些都是為了報復八年前愛爾蘭人在‘阿爾斯特’屠殺了三萬新教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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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們還見過比這更臭流氓的嘴臉嗎?因為他說的那段歷史壓根就是瞎編的,根本就不存在!”
一直靜靜聆聽的榮兵卻在心中暗暗搖頭:“那是你們永遠沒機會見到三百年后你們歐洲政客的丑態和嘴臉。真要比比誰更敢理直氣壯地瞪起眼睛每天都對著全世界的人撒謊摞屁嚼蛆噴糞,你們說的這位,嘿嘿……臉皮怕是還嫌薄了點兒。”
“你們說的是克倫威爾吧?”榮兵沒忍住插了句嘴。
“羅賓,你一個東方人,居然也知道這畜生?”小葉芝很驚奇地看著榮兵。
小托尼撇撇嘴:“這算啥?羅賓這家伙除了常識啥也不懂,別的好像全都很明白。”
“那可不一定。”小葉芝搖搖頭:“羅賓,在1656年,有兩千個幼小的孩子被船運到牙買加當做奴隸賣掉!大英帝國和克倫威爾這畜生干出的這種毫無人性的事兒來,你能想像嗎?”
“我——法克!!!”
“那兩千個孩子中就有我的父親。他出生在愛爾蘭最后一個被英國人征服的城鎮‘高威’的貧民家庭。我的父親被賣到牙買加當奴隸時才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