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德克的目光又停在貝格臉上,貝格沒敢像小托尼一樣回瞪,他只是低下頭訥訥地道:“反正……反正咱們七個是一起的……活著是,死也是……”
“都沒異議?那就干了!!”
接著就是按計劃行事,在旅館結了帳,各人執行自己的任務分頭去采購、打探、監視,全都緊張地忙碌了起來……
深夜,潘帕塔爾港碼頭上,一艘90噸的卡拉維爾武裝帆船正靜靜停泊在深水碼頭的棧橋邊。
凌晨兩點二十分,七個黑影貓著腰從東邊大概一英里遠的另一條輕舟上悄悄下來,在海灘上小心翼翼地躲閃著慢慢向那艘卡拉維爾靠近……在距離卡拉維爾大概七八十米的地方,七個人動作極輕地下了水,從兩條棧橋的木架子下面無聲地緩緩游過。
迪亞戈上尉當然沒在魚鷹號上。他此時正在瑪格麗塔島上最大的領主“泰斯溫拉巴”侯爵府的小樓里擁被高臥。他這次公干帶出的二十二個人中,現在有八名水手留在船上,另外留下兩個士兵,他們負責看管一個被稱為“海神后裔”的加勒比采珠人。其他士兵都住在碼頭旁邊的旅館里。
凌晨三點一刻,正是人睡意最濃的時候,西班牙海軍士官胡里奧忽然從吊床上醒來了!
但他似乎還是醒得稍稍晚了點,因為此刻他的脖子已經被狠狠地勒著一條細麻繩,至少有兩把刀分別頂在他的額頭和咽喉上。一只猛推到他臉上的馬燈照得他側過臉去躲閃著不敢睜開眼睛……
“鑰匙!”低沉沙啞的命令簡捷明了又不容置疑。
胡里奧當然不會天真地問:那么先生您是想要自行車鑰匙摩托車鑰匙還是汽車鑰匙呢?
事實上,整個過程中胡里奧連一聲也沒吭。他驚恐地用手指了指旁邊柜子最上一格抽屜,之后的不到兩分鐘內他就被反綁起來,嘴里被自己的襪子聯合一條破麻布塞得像只貪吃的猴子。讓他感覺心里稍稍平衡的是,睡在他旁邊吊床上的伙伴迭戈也是這個待遇。
早上五點,已經駛出潘帕塔爾港灣,正在向怒濤翻涌的大洋中狂沖的“嫩苞米”號后甲板上。
對著南方漸漸遠去的瑪格麗塔島海岸線,對著自己家的方向,波西蘭費什莊重地雙膝跪下,雙手交叉按住自己的雙肩,上身低低地伏下去,額頭抵在甲板上久久不動……
1715年9月21號早上六點……那輪紅日終于怒氣勃發地推開了烏云的糾纏,從海平面上奮然躍出!瞬間就驅走了所有的黑暗和陰冷,用它亙古不變的光明和溫暖,撫慰著剛剛經歷了暗夜的眾生。
榮兵悄悄來到仍然長跪在甲板上,癡癡地朝自己家的方向凝望的波西蘭身后,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太陽出來了。波西蘭,姆媽的病會好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相信我,咱們一定會再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