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就輕松多了。與蒙古、建奴的談判自有左光斗、方從哲負責。兩人每天都來匯報,但成效不大。建奴也就罷了,兩國基本上報著同一目的:拖延時間。畢竟,誰都知道,戰爭遲早都要來臨,只不過雙方都想讓它來得稍晚一些。
方從哲還試圖招降范文程,只是可惜的是,范文程事賊之心已定。縱然方從哲舌燦蓮花,也只能徒然興嘆。
據錦衣衛來報,范文程在談判之余,還在京城四處溜達。駱思恭曾向我請示:需不需要采取措施。我輕輕搖頭。我明白范文程的意思,他妄圖找出我大明精銳所在,也想看看大戰將臨,我們的準備情況。
看吧,你能看到什么?大明精銳遠在通州、遠在杭州。你再看,也只能看到一些老爺兵。大戰的準備?田爾耕已經派出去了。熊廷弼已經去做準備了。袁可立也枕戟待發。
在京城你能看到什么?看到的是那些官老爺們的醉生夢死?看到的是大明統治的腐朽透頂?還是看到你大金必勝的信念?
呵呵,總之。你所看到的也正是我所需要你看到的。你對大明越輕視,你和你的主子建奴離覆滅也就不遠了。
倒是左光斗和粆圖臺吉爭論的比較激烈。兩人每天為了各自的利益唇槍舌戰,寸步不讓。也難怪,粆圖臺吉這么賣力,這些日子,蒙古人的日子真得很難過的。中原的糧食一粒也運不到蒙古。林丹也不是一個有長遠計劃的人,再談不下來,就快有人餓死了。如果餓死的人太多,林丹再怎么自稱是黃金家族的后人,也會被饑餓的蒙古人萬刃分尸的。
面對這種情景,粆圖臺吉又怎能不急呢?偏偏他的對手又太難纏。遇上耿直的左光斗,我只能說,你倒了大霉了。不過,我喜歡。
日子就這樣悠閑的過了五天。粆圖臺吉終于頂不住了壓力,用飛鴿多次向林丹請示后,終于答應左光斗異常苛刻的條件:用戰馬換取糧食。馬匹,對于蒙古來說,雖然不算什么。但,戰馬,就不一樣了。雖然,蒙古人是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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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戰士,一旦戰爭來臨,全民皆兵。可,并不是每個蒙古戰士都有戰馬的。更不用說,全民皆兵之后的其他蒙古人了。
這,對于林丹來說,是割肉呀!我仿佛看到了林丹咬牙切齒的樣子。哼!活該!這個時候不落井下石什么時候下黑手呀!林丹呀,林丹,在這方面,你比努爾哈赤可差遠了。
粆圖臺吉離去了,他去準備戰馬了。也許,是準備坐山觀虎斗了,或者,大明稍顯頹勢,他就會從背后來一刀子吧。
范文程也準備要回去了。雖然他和大明沒談成任何條件,但努爾哈赤也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吧。再說,從他上揚的嘴角來看,他應該自認為看出了大明的虛實了吧。他也應該在暗自慶幸,慶幸自己堅守住了底線,沒有被方從哲誘惑過來吧。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看到的,只是表面,大明的精銳已悄悄奔向邊關。
兩天前,我收到消息。袁可立已帶著他訓練的精銳士兵從海路趕往建奴的老巢。熊廷弼已準備帶著他的海盜兵正在緊急地籌備著吃食。大海,已成了他們取之不盡的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