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傅妃的房間,我才知道什么叫凄慘。屋里除了一張床,一個桌子,幾個板凳之外,幾乎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了。甚至,在寒冷的冬天,也沒有生火。來到這間房間,我才真正感覺到什么叫屋里比外邊還冷。
傅妃倒在床上,懷里摟著一個小女孩,另一個小女孩縮在床頭,呆呆地看著母親和床上的妹妹,不住顫抖的身子顯示出她身上的寒冷。
“傅姨娘,徽妍姐姐,我和皇帝哥哥、母親前來看你了。”小徽緹清脆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傅妃明顯一驚,他看見我,慌忙從床上起來,整整衣裝,飄飄萬福:“不知陛下前來,請陛下恕罪。”
這時,我才發覺,傅妃是用自己的身體來為生病的女兒取暖。我微微點頭,走到床前,用手輕輕摸了摸徽婧的額頭,好燙。估計快高燒四十度了吧。在這個年代,有多少人因燒致殘,甚至致死。
我的臉更陰沉了。跟隨一起來的小太監很有眼色,沒用我吩咐,就開始動手點起了火爐。片刻之后,火焰開始跳動起來了。雖然室溫暫時沒有太大的改變,但仍然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小太監生著了火之后,開始主動收拾房間中衛生。
“從什么時候開始燒的?”我有些心疼的問道。這是我的妹妹,大明的公主,病了,居然請不來醫生。
“昨天晚上。”傅妃眼中淚珠不斷滾動,她蒼白的臉上顯得異常的激動,“臣妾昨晚跑到太醫院,可是連太醫院的門都沒進去,請陛下為臣妾作主,為小徽婧作主呀!”說完,她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我用雙手扶起她:“朕都知道了,是朕疏忽了,朕對不起你們。放心,所有涉事人員都將受到嚴懲。”
這時,太醫也來了。太醫姓張,是一位老太醫了,胡子都有些花白了,據說他的祖先在洪武年間就在太醫院當太醫,可謂家學淵博。
張太醫號了脈,又問了傅妃幾句,對我說道:“陛下,沒有什么大礙。小公主只是偶感風寒,服幾劑藥就會好了。”說完,他拿起筆來,唰唰唰地在紙上寫好了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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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隨手接過,轉身出去抓藥去了。
張太醫又囑托了傅妃幾句,然后告退離開。屋子里又恢復了安靜。此時,屋里的火已經越來越旺,室溫也開始升高起來。徽妍也不再縮在床頭,她拉著徽緹,兩姐妹到一邊說悄悄話去了。
傅妃的眼淚到現在也沒有止住。是呀!入宮這么多年了,自己雖然并不得寵,但也從來沒像這半年難熬,尤其是從昨天到現在,是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小太監抓來藥,服侍小徽婧喝了藥。徽婧煞白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了,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微的汗水,頭上的燒也開始漸漸退了。
王安回來了,帶來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和幾個太監、宮女。我抬眼觀瞧,微微點頭。這幾個人事看著還很精明,應該不會差。
“從今開始,你們服侍娘娘和兩位公主。記住我的話,不許有一絲懈怠,否則,朕要你們的腦袋。有什么事情,直接找王公公,明白嗎?”
幾人紛紛點頭。然后,開始繼續忙起來。半個時辰之后,這個小屋才看起來像個太后、公主住的樣子。我又拉著兩個妹妹說了一會話,看著小徽婧的燒開始退了,才離開了噦鸞宮。
回到自己的寢宮,我的心還很亂。我不明白,雖然西李等人已經失勢,但畢竟名下還有幾位公主,為什么,為什么會有下人敢于如此欺侮她們。他們就不怕有朝一日翻身后會受到打擊、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