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靜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在大憨忐忑的期待中,她低聲說:“大憨你比野狗還多,大概有兩千一吧!好好干!爭取到年底的時候,讓你爸媽大吃一驚!”
不用到年底,田律和大憨已經吃了一驚。
田律眼睛瞪大,不敢相信地扭頭瞪向大憨,“不會吧?這死胖子比我還多?這怎么可能?”
大憨回過神來,一挺胸膛,嘿嘿笑著,得意地以俯視的目光看田律,“怎么不可能了?我就不能比你多啊?嘿嘿,這可是姐說的,還能有假?”
田律臉很黑,干脆扭過頭,不看他那張得意的胖臉,“姐,你沒搞錯吧?這死胖子怎么可能比我還多呢?而且還多三百多?這肯定弄錯了!”
他接受不了自己被大憨比下去的事實。
夏文靜斜他一眼,“你小聲點!”
跟著才說:“你還好意思問呢?你上個月是什么態度,你自己心里沒數嗎?兩次找小安辭職,小安打電話讓你爸教訓你,你心里很不痛快,有點消極怠工吧?大憨的積極性可比你高多了,你每次回來走路都懶洋洋的,兩條腿像有千斤重,你別看大憨胖,他每次回來接單、送餐,走路可是都帶小跑的,他上個月提成比你多,不是很正常嗎?”
一番話說得大憨得意洋洋,田律則啞口無言。
半晌,他憋出一句,“大憨辭職三次,比我還多一次呢!”
這次夏文靜還沒回答,大憨就接過話,“那又怎么樣?小安跟我說的話,我都聽進心里了,所以我送餐積極,你爸教訓你,你不往心里去,能怪誰?”
一句話又把田律憋啞火。
夏文靜在吧臺里面見他郁悶的表情,吃吃地笑。
最后田律撇撇嘴,“都怪小安!我還是他表哥呢,他竟然搞區別對待,你辭職,他就親自給你做思想工作,我辭職,他竟然直接打電話給我爸,讓我老爸來壓我,早知道送外賣這么掙錢,我態度肯定比你這個死胖子積極!”
說到最后一句,他恨恨地又瞪大憨一眼。
但大憨不以為意,一臉的嘚瑟。
他和田律從小一起玩到大,田律身體素質比他好,腦子一般也比他轉得快,所以從小到大,他很少有在風頭上壓過田律的。
這次能在掙錢方面壓田律一頭,他真是從里爽到外,感覺最近一個月風里來、雨里去的辛苦都值了。
上個月他們外賣提成這一塊有這么多,再加上周安承諾的保底工資,兩人最后能拿到手的,都有兩千好幾。
這在05年,在銀馬縣這個小地方,已經是不折不扣的高工資,比他們老爸掙得都多。
成就感簡直爆棚。
就在這時,吧臺里的座機突然響了。
正準備去找個椅子休息一下的大憨和田律立即回頭,眼睛都亮了。
田律:“姐,接啊!你快接呀!肯定是點外賣的,這單我送!我送!”
大憨伸手把他往身后拉,邊拉邊說:“姐,你看我胖成這樣,這一單給我!給我一個繼續瘦下去的機會好嗎?姐,求你了!”
田律咬牙切齒,和大憨較勁,大憨把他往后面拉,他也把大憨往后推,一邊推一邊回頭急切地對夏文靜喊:“姐,我可是你親弟弟啊!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夏文靜一邊伸手去拿電話,一邊忍著笑道:“親弟弟?呵呵,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