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律:“小安,你人格都不要了?你可是一天幾千塊收入的大老板啊!你做人做厭了嗎?”
譚光苦笑搖頭,“出發前,你還好意思說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點兒基本的信任?我跟你說!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被你這樣的人給毀了的!”
大憨低頭點著一支煙,一口煙霧伴隨一聲嘆息,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我就知道是個坑!可笑我們仨還傻傻的跳進來了,小安,有你這樣的老板,我上輩子肯定作了不少孽!你想抓壯丁,直說嘛!我們幾個還能不來?你這樣忽悠我們,你知道我們有多失望嗎?說好的美女呢?”
周劍在一旁笑得肩膀直抖,一只手悄悄抹去笑出來的眼淚。
周安也在笑,但他笑得并不慚愧,手指著此時正好走到店門口的一個制服女銷售員,理直氣壯地說:“你們什么眼神?這不是美女嗎?我跟你們說,里面還有呢!誰說我忽悠你們了?我的人格沒碎好吧?走!跟我進去看更多美女!”
說著,他下車帶頭往這家家具店大門走去。
周劍忍著笑,第一個跟上。
車上,田律、譚光、大憨各以各的方式表示自己的鄙視。
田律一口吐沫吐在地上;譚光撇著嘴再次搖頭;大憨翻了個白眼。
但來都來了,他們雖然心里鄙視周安,但還是失笑著跟進去。
別說,真進去了,里面還真看見幾個美女。
有銷售家具的女銷售員,年輕靚麗,也有來買家具的女人,問題是,在這種場合,他們也就能看看,想上手的難度太大。
一個多小時后,幾人從家具店出來,一名女銷售和經理親自把他們送出門。
送到門口,女經理笑容可掬地對周安說:“小周,你放心!我已經讓工人去倉庫取貨了,一會兒就會把您訂的家具送去您家里!”
“好,如果找不到地方,記得打我電話。”
“好的!那您走好!再見!”
“再見!”
……
周安今天一口氣訂的家具有點多,午后,一車車全新家具送到周家村的時候,引來全村一片驚羨目光。
周太虎和田桂芳看見那么多新家具搬進自家新房,臉上都笑開了花,嘴上雖然埋怨著周安買的太多、太好,但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出賣了他們的真實情緒。
周劍一臉興奮地幫著搬家具進屋,田律、譚光和大憨自然也跟著幫忙。
一番忙活下來,周安家的新房里面煥然一新,來了個大變樣。
家具都齊全了,村里來看熱鬧的村民,來了一批又一批,贊嘆聲不絕于耳,羨慕的話,也不絕于耳。
諸如:“桂芳,唉!你生了個好兒子呀!”
“太虎,你命怎么就這么好呢?”
“太虎、桂芳,你們夫妻兩個這是真苦盡甘來了啊!前兩年,誰能想到你們家這么快就能變成現在這樣呢?你們說是吧?”
“對!”
“就是呀!安子這孩子太能干了,哎!安子,你店里還缺人嗎?我能不能去上班啊?”
……
村民們為何如此驚訝?
原因是多方面的!
比如:周安家去年上半年還窮得快揭不開鍋,周太虎躺在床上休養,都下不了地,想想他家去年上半年的窮樣,再看看他家現在小三樓在周家村蝎子拉屎——獨一份。
還有周安今天買的家具不僅多,還都是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的高檔貨,至少他們村目前還沒誰家的家具檔次是超過他家的。
……
二樓。
周劍一個人待在周安分給他的那間小房間里,獨坐在屬于他的新床床沿,感慨地輕撫著還沒有撕去塑料膜的席夢思床墊,眼眶微微發紅。
沒人能理解他一個老爸不管、老媽不要的孩子,終于擁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間時候的復雜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