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皺眉打開她的手,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你別蹬鼻子上臉啊!你再敢掐我,我發飆了!”
“喲,我好怕呀,來來來!你發個飚給我看一下唻!來嘛,快!我還真想看看你發飆什么樣呢!”
周安還沒來勁,她先來勁了,接連不斷地往他腰間掐,周安不斷揮手去打她手,有時候命中,有時候落空,腰間慫肉被掐有多疼,被掐過的都知道,接連幾次被她掐中,疼得他眼淚都快下來了,在床上扭來扭去,都避不開,最后干脆往床里面躲,但林嬌嬌卻掐上癮了,咯咯笑著追過去,雙手左右開弓,周安想站起來逃跑,結果一次被她拿腳一絆,摔倒在床,一次被她跟著起身,猛然一撲,又把他撲倒。
這個時候,他一身的力氣派不上用場了。
因為她下得了手,專挑他身上的慫肉掐,不時還拿嘴咬,而他有力氣,但他能下狠手嗎?一拳打過去,她肯定歇菜,但他打不下手。
一巴掌呼過去,她必定趴窩,但他不敢。
他試圖用雙手將她按在床上,不許她動,但她又是嘴咬,又是哈他癢癢,這個沒出息的,竟然怕癢……
這孩子沒救了……
又是二十幾分鐘后,第二回合的“戰斗”,林嬌嬌大獲全勝,周安則一臉生無可戀地趴在床上,眼睛發直地望著天花板,滿臉的悲憤。
那么多年的農活都白干了,這一刻他和烏江自刎的楚霸王項羽有同樣的心情——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哇!
他給農村人丟臉了。
城里人太狡猾,女人是老虎,他想回家。
而大獲全勝的林嬌嬌,此時則愉快地哼著小曲,不時還好笑地拿腳碰一下一動不動趴在那兒的他,那個得意勁就別提了。
“嘿嘿,你以后給我乖一點兒,我找到你的弱點了!嘻嘻……”
周安:“……”
其實看著她玩得這么開心,他心里也很滿足。
不是他變態,而是樂趣!
兩個人在一起,如果一直都只有妖精打架,那關系肯定長不了。
像剛才那樣打鬧,倒是別有樂趣。
其實他此時并不是真的在發呆,而是在想張紅林這個人。
他剛才沒有撒謊,張紅林確實是個男人,是麗晶大酒店的廚師,也確實四十多歲,糙老爺們一個。
和手藝還沒有達到職業生涯最高峰的譚光不同,如今的張紅林,正是廚藝最純熟的階段。
上一世,周安也和他共事過一段時間,對此人印象也很不錯。
他佩服譚光對菜品近乎病態的高要求,但對張紅林,他佩服的卻是對方純熟、精湛的廚藝。
當年一起共事的時候,張紅林是掌勺的大師傅,他還是初出茅廬的小學徒,所以對張紅林的廚藝層次,當時他并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只覺得張紅林炒菜就像玩兒似的,做出來的菜,很好看也很好吃,很受顧客歡迎,點菜率很高。
后來不在一起共事了,隨著經歷過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飯店,見過的廚師越來越多,他才漸漸發現,廚藝超過張紅林的人,真的很少。
對了,張紅林還有一點與譚光不同。
譚光是做粵菜出身,而張紅林則是湘菜師傅。
粵菜清淡,其實不是很合銀馬本地人的口味,但湘菜味重,倒是很受本地人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