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連連搖頭,一副心塞,不想再說的模樣。
周安看著他,一時不知該怎么安慰。
失戀的滋味,他當然品味過,前世今生加起來,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次了,別說失戀,婚他都離過一次。
其中的滋味……視一段感情里自己投入了多少,而輕重不同吧!投入得越多,失去的時候就越痛苦。
最傷的那次,讓他很長一段時間都聚不起心氣,那種明明知道應該積極一點,應該把某些事做好,可就是提不起勁頭去做的感覺,可能就是醫學上說的抑郁癥了。
因為品嘗過,所以他知道這時候譚光其實并不需要什么言語安慰,這個年齡了,該懂的道理其實都懂,只是,有時候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說,只是抓起酒瓶示意,“來!”
譚光一笑,抓起酒瓶一碰,咕嚕咕嚕又開始灌自己酒。
這天晚上,周安陪他喝了很長時間,一直喝到譚光醉倒在餐桌上,周安酒量比譚光好一點,所以他還算清醒,他不知道譚光現在住在哪兒,但這不重要,旁邊不遠處就有賓館。
他從譚光身上找到店門鑰匙,先把譚光扶去賓館開了個房間,再幫譚光把店門鎖好。
回來把鑰匙放在譚光床頭,想了想下樓去吧臺那兒要了紙筆,給譚光留了張紙條在鑰匙下面。
至于留下來照顧譚光,直到譚光醒來?
他沒那么好的耐心,又不是美女,一個大老爺們喝醉了一個人睡在賓館,還怕被誰偷吃了?
反正,留下紙條,周安就走了。
離開的時候,他嘴角有笑意,心里卻有點兒感慨。
他原以為這一世,譚光收入高了,和范小鷗就能走進婚姻殿堂,然后下蛋似的生幾個娃(他知道粵省人講究多子多福,同樣的計劃生育政策,那邊人寧愿支付罰款,也要多生幾個。)。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兩人還是分了。
雖然這次和前世的分手理由不一樣,過程也不一樣,但結果一點沒差。
他知道自己的重生,會帶給身邊人很多的蝴蝶效應,如今看來,至少在譚光和范小鷗的感情上,他的蝴蝶效應沒那么大。
至于他嘴角有笑意……
當然是因為譚光這時候分手,又要回到他的麾下,為他新店的業績發光發熱。
想想新店廚房這一塊,有張紅林和譚光,他心里就安定多了。
新店菜品這一塊他應該不用擔心了。
……
譚光一覺睡到凌晨兩點多才醒。
醒來的時候,眉頭痛苦地皺著,下意識伸手摸頭,當然不是察看自己頭還在不在,而是醉后、頭疼。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環境,定了定神,打開房間大燈,“安子呢?”他皺眉嘀咕。
然后看見床頭的鑰匙和紙條,鑰匙壓在紙條上。
那鑰匙他當然認得,是自己的,隨手拿過鑰匙和那張紙條,湊到眼前……
“開房的錢給你付過了,店門也幫你鎖了,我先回去了,天亮后,記得去貼轉讓告示。——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