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葉下巴微抬,與他瞪視著,分毫不讓,“你讓開!別以為你是我爸就了不起!我現在不想吃了!我要回去做事!你走開!”
邢知興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揚手欲抽她耳光,邢玉葉不僅絲毫不怕,還上前一步,把臉湊到他揚起的巴掌近處,冷笑挑釁,“打呀!有種你就打我一下試試!有種你就打死我!我要是躲一下,我就不姓邢!”
語氣很倔犟,可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里,卻有淚水在打轉,明顯是傷心了。
這種情況下,邢知興哪里還能抽得下去?
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對很多做父親的男人來說,也許對兒子能很嚴厲,但對女兒卻怎么也嚴厲不起來,因為女兒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往往還超過妻子。
越是漂亮的女兒越是如此。
邢知興像一只斗敗的公雞,頹然放下揚起的右手,轉而換上一副無奈的表情,語氣也放軟了,“玉葉,難道你真想看爸爸后半輩子一直打光棍嗎?你現在也大了,你早晚要嫁人的,到時候爸爸怎么辦?爸爸也會覺得孤單的。”
硬的不行,來軟的。
別說,還真有效。
見他慫了,邢玉葉臉色也緩和一些,偏開視線不看他,干巴巴地道:“誰反對你再婚了?我只是反對你跟那個狐貍精!爸!你也不看看她比我才大幾歲?她愿意跟你,明顯就是沖你的錢嘛!你真以為她是愛上你了?你這個年紀,在床上都滿足不了她吧?”
“我……”
本來女兒前面的話,邢知興聽著還沒怎么,畢竟女兒也是為他考慮,可后面那句話,又把他氣著了,揚手又想抽她,“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說什么床上不床上?你害不害臊?我真抽你你信不信?”
邢玉葉嘴角偷笑,悄悄往后一讓,避開他的巴掌,撇嘴道:“話糙理不糙!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反正我今天把話跟你說了!你想再婚,我不反對,但你想娶那個狐貍精?別說門了,窗都沒有!”
擲地有聲地表明態度之余,她還嘀咕一句:“一想到那個狐貍精要做我后媽,我就想吐血!讓我以后還怎么做人?”
她表態的話,邢知興聽清了,她嘀咕的話,他也聽見了。
這次他沒有急著爭辯,皺眉看了她一會,忽然輕嘆一聲,表情無奈,“玉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幾個月前,爸去銀馬縣的時候,出車禍那事你還記得吧?”
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邢玉葉有點疑惑地看了看他,隨口道:“嗯,記得啊!怎么了?這跟你想娶那個狐貍精有什么關系?她又不是護士!”
邢知興抿著嘴點頭,“嗯,那次車禍,我撞昏在車上,是小言……也就是你說的那個狐貍精,她打120救的我,她把我送到醫院,還幫我墊了初期的醫藥費,所以可以說,是她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她,你現在可能都沒爸爸了……”
邢玉葉狐疑地打量著他表情,她下意識覺得他在撒謊,可是看他表情又不像。
于是她眉頭蹙起來,默然片刻,她忽然說:“可那也沒必要跟她結婚吧?這都什么時代了,你還搞以身相許這一套?再說了!以身相許,那也是美女以身相許吧!你一個大男人,人家救你一命,你不報答也就算了,你還要草她?爸!你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邢知興:“……”
這次他是真的氣結了,顫抖著手指著她,差點被這口無遮攔的女兒給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