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書也很期待李修涯能做出來什么詩。
然而李修涯想的卻是,又作詩?沒意思,是不是古代的娛樂項目真的就是如此匱乏?
不如我們來玩狼人殺吧?
可惜,李修涯也只能想想了。
說是暢所欲言,但既然是鹿鳴宴,自然還是要符合主題為好。
在場人的文學素質可比云舟詩會高多了,就算是寫詩也寫得快多了。
就是剛剛起身質疑李修涯的那個人,他是第一個做好,還是一首七言律詩。
鹿鳴宴罷晚霞遲,魚在蓮塘破鏡時。
露裛殘津珠有淚,風飄殘葉錦無絲。
班姬幾醉秋千畔,太子樽前春暮時。
萬事從來有時節,吾今不異洛中推。
寫得不錯,自然贏得了滿堂彩,就連不茍言笑的賀知書也對著他含笑點頭,顯然很滿意。
那人一臉歡喜的退下了。
接著就是好幾個人的詩作,有好有壞,不過大體都還過得去。
作為解元,孟興元自然也寫下一首詩。
鹿鳴宴罷即歸耕,不戀司空事已成。
欲愛棠陰遺愛樹,只憂無德及民生。
立意不錯,不愧是能得解元的人。
眾學子微微驚嘆,賀知書等人也不免多看了孟興元幾眼,特別是一些人知道孟興元的家世底細,更有幾分恭敬討好的意思。
孟興元敷衍了一下,臉上卻沒有多少得意,反而直直的盯著李修涯。
“李兄為何一言不發?”
孟興元見李修涯像是看猴子一樣看著眾人一一上臺,低聲說道。
李修涯笑道:“寫詩呢是要靈感的,我現在沒有靈感,寫不出來不行嗎?”
賀知書聞言微微驚訝,這李修涯,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大膽,既然得了提學大人的賞識,不過是寫首詩便要故意推辭嗎?”孟興元陰陽怪氣道:“還是說是真的寫不出來?這樣不就是說提學大人看走了眼,又或者,這場鄉試,有問題?”
“孟興元。”賀知書低聲怒喝,“不知輕重,你以為憑你父親,你就真的可以耀武揚威了嗎?”
孟興元話出口便已經后悔了,說出這樣的話,孟興元這是已經得罪了賀知書了。
罵了賀知書有眼無珠,還懷疑賀知書主掌的鄉試有舞弊行為,這問題可就大了。
一個不小心,賀知書或許就有大麻煩了。
“大人,學生..學生喝多了...”孟興元臉色一白,“失言,失言,請大人恕罪。”
“哼。”賀知書冷哼一聲,也幸好剛剛孟興元的聲音不算大,聽到的也就李修涯和賀知書等幾個官員。
幾個官員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聽到。
李修涯也知道,若是自己再推辭,恐怕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既然孟兄熱情相邀,那在下就獻丑了。”
李修涯對著賀知書微微拱手,隨后起身來到大廳中間。
眾人見李修涯出來,自然明白了這是要寫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