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氣急敗壞,喝道:“你胡說,本宮與你無瓜無葛,何時吩咐你做這樣的事了?”
朱嘆對著李烜拜道:“啟稟陛下,罪臣確實是受了四皇子命,偷偷將楊過的試卷換了。”
李烜看向李康,輕聲問道:“康兒,你有何話說?”
李康拜道:“父皇,還請父皇明鑒,朱嘆參與舞弊,本就是罪該萬死,如今臨時掙扎隨意攀咬,莫不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
這個某些人,自然是指的李修涯了。
“是不是隨意攀咬,四皇子殿下心中自然清楚,只是朱嘆既然已經認罪,便是死罪難逃,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既然說是受了殿下的指使,那殿下也得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才是。”
李修涯冷冷的看著李康,高聲說道。
“是啊,李特使說得有道理啊。”
“但也沒證據證明朱嘆說的是真的啊。”
“朱嘆本身就是人證,還要何證據?”
朝臣們聞言倒是低聲議論起來,而知道朱嘆原本就是李康的人的人,如今的情況卻是閉口不談,裝作沒聽到。
朱嘆見眾人不信,急道:“陛下,罪臣確是早就拜入四皇子門下,此事也是聽四皇子安排,罪臣也是聽命行事,還請陛下明鑒開恩。”
“請陛下開恩吶。”
朱嘆連連拜著,邊拜邊求李烜網開一面。
楊宣此時出班道:“啟稟陛下,臣覺得朱嘆之言并不可信。”
“楊卿有何高見?”
楊宣道:“剛剛殿下也說了,朱嘆是聶大人的門生,而楊過找他合謀,朱嘆一直以為是聶大人默許的,如今事情敗露,朱嘆感念聶大人的恩情,自然不會將聶大人供出來,故而臣認為,乃是李特使徹查時問及何人指使,朱嘆一時慌亂,便是隨意說是四皇子殿下,而李特使信以為真,故而將此事上報給陛下,朱嘆為求自保,只得將錯就錯了。”
李烜聽了,竟是微微點頭。
“嗯,楊卿此言,朕倒是覺得頗合道理,朕相信聶卿的為人,定然是不可能做這種徇私枉法的事的。”
眾臣聞言微驚愣神,隨后釋然,盡皆沉默。
“陛下?”
李修涯直直的看著李烜,楊宣接過話,說道:“聶大人的品德人所共知,此次也是含冤入獄,臣請陛下當即釋放聶大人,官復原職。”
李烜道:“聶卿既然與此事無關,自然該放了,但他身為主考,仍有監察不力之罪,今日起,罷去樞密院指揮使一職。”
“陛下圣明。”
眾臣齊齊跪倒一片,只有李修涯站在原地,雙眼通紅,死死的看著李烜。
“臣不服,臣有異議。”
李烜與眾臣好似沒聽到一般,李修涯提高了音量,大喊道:“臣不服,臣有異議。”
李烜看也不看他,只道:“會試舞弊一案,真相大白,證據確鑿,將刑部侍郎朱嘆及黨羽楊過,擇日問斬。”
“臣等遵旨。”
“臣不服,臣有異議。”
李修涯心中悲憤萬千,已有哭腔。
“李特使許是查案累了,來呀,將李特使送到朕的后宮暫歇。”
“是。”
左右內侍上前,要將李修涯拉走。
“臣不服,臣有異議...”
“臣不服...”
李修涯被內侍架著掙脫不得,身影漸漸遠去,連同聲音消失在殿內。
李烜環視眾臣,隨后嘆道:“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