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涯對于燕國意味著什么,他們只知道,李修涯是大人物,是小圣人,是陛下的寵臣,所以他不能死。
這是一群義士忠臣,不知小節而曉大義。
如果李修涯真的看到張校尉他們死戰,恐怕也會鼓起勇氣跟他們一起赴死吧?
此時李修涯他們的速度已經很慢了,不是因為他們不想跑,而是馬太累,它們也需要休息。
不過好在因為張校尉等人拖延的時間,李修涯他們已經跑出了好遠,陳軍沒那么容易追得上來。
“停,都下來休息一會吧。”
馬兒都在吐白沫了,李修涯不得不暫時停下來休息,給馬,也給人養一養精神。
看著沉默的李修涯,謝玉樓上前輕聲問道:“看起來,你好像很在乎他們。”
李修涯看了謝玉樓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問道:“傷勢如何?還能堅持嗎?”
謝玉樓放在肚子,上面已經用紗布纏了兩圈,不過此時也已經被染得通紅。
長時間的坐在馬背,就算是想謝玉樓已經運功止住失血也無濟于事,昔日縱橫天下的劍客,如今卻是越來越虛弱。
“大意了,這些陳軍都很厲害。”
以謝玉樓的武功,在大軍之中來去自如保重自身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不過若是要斷后,正面硬剛,那他也不是鐵打的,可以說只是受了這么一點傷,已經算他武功高強了。
李修涯聞言微微點頭,“再堅持一下吧,最多還有兩日的路程,應該就能到柳州城了。”
謝玉樓笑道:“放心,我還可以,只是些皮外傷,要不了我的命。”
“感染了就說不定了,也許還有破傷風什么的,反正也不可大意就是。”
“感染?”
李修涯勉強一笑,擺手道:“沒什么,反正你小心就是。”
“嗯。”謝玉樓微微點頭,隨后再次問道:“那么你呢?我看你好像很難過。”
“難過嗎?”李修涯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后苦笑道:“我不知道,反正心情挺復雜的。”
“我不懂你在糾結什么。”謝玉樓雙手一攤,表示搞不懂李修涯現在的狀態。
“怎么說呢?”李修涯摸了摸頭,仔細想了想,最后道:“在我們老家,有一種情緒叫做矯情。”
“矯情?”謝玉樓皺眉道:“什么叫矯情?”
李修涯笑道:“就像是我現在這樣,一邊慶幸自己活了下來,一邊又對張校尉等人斷后赴死覺得很愧疚,一邊拒絕留下,另一邊又佩服那些留下的人。”
謝玉樓聽得云里霧里,最后也只能無奈道:“說點我能聽懂的。”
“虛偽。”
“你這樣說就很清楚了嘛。”謝玉樓一拍大腿,表示自己明白了。
李修涯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其實你也不必太傷心,他們是士兵,戰死沙場是他們的宿命,也沒有好糾結的。”
李修涯聞言微微點頭,卻還是道:“若真是正面拼殺,被殺了就算了,就是我看了估計也沒有任何感覺,但是今日的情況卻是不同,他們不僅要保著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要為了我留下去跟敵人送死,對我來說卻是不同的,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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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這就是你們讀書人的酸氣,對嗎?”
“也可以這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