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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李自成在定州,再次敗于滿清之手。
殿后的谷可成、左光先,其中谷可成被殺,左光先腳步受傷,被背離戰場。
之后李自成西走真定,又被流矢所傷,逃到了山西平陽,暫緩了一陣子。
不過,幸運的是,從北京劫掠而歸的金銀珠寶,雖然追趕著急,但八成還是帶回來。
谷可成和左光先的犧牲,還是有價值的。
“娘嘞,建奴狗養的,鼻子跟狗一樣,死咬著不放。”
劉宗敏吊著胳膊,憤憤不平道。
高坐的李自成,則咬著牙,說道:“建奴也就罷,吳三桂這廝,出爾反爾,聯合建奴打咱們,真是該死。”
“老子殺盡其家,也難解心頭之恨。”
一旁的牛金星、宋獻策等,沉默以對。
對于闖王在北京的表現,武將們都是極爽,但文官們卻極為膈應。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對于士大夫階級的踐踏,他們感同身受。
“陛下,自一片石后,河南諸府皆叛離,這對于大順來說,可不是好事。”
宋獻策輕聲道:“河南乃潼關屏障,不可輕言放棄。”
眾將沉默了。
經過一番折騰,一敗再敗,雖然心氣還在,但身負金銀,將校們也沒了戰心,只想盡快的回到西安,享受富貴。
“微臣愿往河南,收復州府。”
這時,李巖突然站出,沉聲道。
李自成很有些驚詫,奇道:“李先生,你不過是一文人,河南了不好收復。”
“微臣只須兩萬人,收復中州。”
“我再考慮一二。”
李自成在他身上看了再看,沉聲道。
李巖無奈,只能應下。
待眾人走后,牛金星留了下來,拱手驚聲道:“陛下,李巖要去河南自立謀反啊!”
李自成一驚:“雖然李制軍在北京的多次諫言,我并未聽從,但他也不至于謀反吧!”
牛金星聞言,心中一笑。
李自成第一句話不是反駁,由此可見,他心中早就討厭李巖。
“陛下,正是因為您多次不納諫,李巖心中不滿,在軍中常說,要是您多聽他的話,何故于被人追著跑?”
“軍中流言四起,都說早聽李制軍的話,北京城早就安穩了。”
牛金星察言觀色,一邊挑火道:“在京中,我就見他對著崇禎尸體發呆,如今又想回到河南,陛下,那可是他的家鄉啊!”
“一旦放任他離去,禍患難料。”
自古文人相輕,牛金星對于李巖,早有不滿,為了分擔壓力,甚至進獻宋獻策與之抗衡。
如今尋覓機會,他自然不肯放過,不斷地造謠生事,拱火。
李自成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李巖勸說善待百官,善待吳三桂的家人等,但他通通沒聽。
如今越想,他越覺得生氣。
這樣一來,豈不是證明,他是個昏悖之君?
我怎么可能是昏君呢?
既然解決不了流言,那只能解決放任流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