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提拔自己的漢陽王,他是格外的尊重:
“如今福船二十余艘,皆為五百料,可載數百人,還有許多沙船,還未改造,但卻可以載人。”
“只要火炮到了,就能形成戰船。”
“能載多少人?”
朱誼汐當然明白,左良玉這廝,壓根就不會用水師,大量的船只要么是船場,要么是掠奪來的。
對于他來說,主要是方便運送兵馬。
況且,船只已經預留了火炮位置,到時候弗朗機炮一架,抬槍一弄,習慣于跳板作戰的左軍,就會面臨降維打擊。
所以,朱誼汐對于作戰毫不擔心,只要運力充足就行。
“三萬人左右。”
王大興想了想,如實說道。
“繼續努力!”
朱誼汐沉聲道:“月底前,我需要能運五萬人。”
“遵命!”王大興忙彎腰應下。
偌大的東湖,遍地是船只,忙碌不堪。
朱誼汐這時候又有些發愁,船只有了,但水兵呢?
為今之計,也只能盡力地拉扯漁夫過來了,能駕船就行。
等打下九江,就可俘虜一大波人了,再不濟,也能去鄱陽湖招募水賊。
……
就在朱誼汐在南方忙活的時候,入關的滿清,也在折騰。
以多爾袞為首的高層,尤其是漢臣們一致認為,若是要“以圖進取”,必須遷都北京。
只有占據這個關口才能進而統一全國,“以建萬年不拔之業”。
所以,在八月,就開始遷都,年幼的順治,以及朝廷,從盛京沈陽出發。
九月,其至北京。
十月一號,多爾袞以順治的名義,在皇極門向天下頒布登基詔書,正式定都北京。
而就在這一日,順治正式加封多爾袞為叔父攝政王,賜穿貂蟒朝衣,并令禮部為多爾袞建碑紀績,加賜多爾袞冊寶。
且不說多爾袞搶了順治的風頭,就說在政治上,多爾袞正式凌駕于諸王之上,擁有無可置疑的權力。
同時,爭奪皇位而被削爵的皇太極長子豪格,也重新被封為王爵,肅親王。
這也代表著,其對于多爾袞,再無威脅,也就意味著,豪格已然毫無抵抗力,預定悲慘。
“攝政王,前明的歷法,多有錯謬,如今大清入京,正該重定歷法,以示正統。”
多爾袞端坐著,圓臉上陷入沉思。
在他的面前,則是一位胡須修長,眼眶深陷,鼻梁高挺,穿戴儒家長袍的歐洲人,正一本正經地宣揚著他的歷法。
漢話十分正宗,比多爾袞還要流利。
湯若望見多爾袞如此模樣,不由得欣喜,這正是考慮的意思。
重新修訂歷法,這就代表著他正式踏入這個新的朝廷,宣揚教法的重任,即將邁開新的征程。
“歷法定然是要修的。”
多爾袞抬起頭,沉聲道:“不過,歷法雖然重要,但火炮也不可疏忽,湯先生,這還得多勞煩你。”
“在下知道。”湯若望忙點頭。
一旁的范文程,則見他如此踐踏中原多年來的大統歷,不由得反駁道:
“湯先生,口說無憑,豈能輕易斷言大統計繆錯?再者說,還有回回歷,重新修訂歷法,怕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