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太陽,似乎越來越高,暖意也越來越遠。
寒風在山口呼嘯,吹得人臉生疼。
被命名為定北堡的棱堡,近千名兵卒,本來列隊歡迎豫王殿下的巡查,誰知,突然就被要求離開堡壘。
“這是為何?”
眾人紛紛抱怨,大冬天,這也太難受了。
“出來,都出來!”
千總則毫不含糊,直接強行趕人,服從的慣性,讓大家不得不聽從。
于是,詭異的場景發生了。
數萬大軍駐足于定北堡前,仰著腦袋,似乎在看什么。
旋即,定北堡人震驚了。
近二十門紅衣大炮被推出,斜坡上擺放齊全。
“轟隆!!”
第一波試炮,巨大的響聲,直通云霄。
但,令火炮指揮使震驚的場面出現了:火炮,竟然沒有一枚命中。
“這怎么可能?”
這么多時日的操作,炮兵們對于火炮愈發的馴服,即使是試炮,也絕不能一炮不中。
“怎么了?”
豫王投來探尋的目光。
炮兵指揮使乃是王徴的徒弟,名喚張火,三十來歲,家丁出身,跟隨王徴長久,火炮操作嫻熟。
“殿下,古怪的很。”張火自責道:“這角度、藥量,都沒問題,但就是不準,奇了怪了。”
“哈哈哈!!”
朱誼汐大笑,他跺了跺腳,說道:“你仔細瞅瞅這地,是平整的嗎?”
張火驚了,他忙跪下,低頭平視,忽然發覺不對勁,這是略微向上傾斜的。
“地是斜的。”張火恍然大悟:“難怪不準。”
除了梯形坡外,城外的地面,都人為造就不平。
當然,這與壕溝、梯坡一樣,都是增加敵方的難度,耗費一些時間,足以擺平。
張火立馬進行操作。
火炮的準頭,取決于三樣,角度、裝填量、照星照門。
角度一般上仰四十五度角,威力最大;裝填量,都有精準的的藥升,既是稱量火藥的量具,又是裝填火藥的工具。
最后的照星、照門,實際上就是利用三點一線,在火炮上焊接一鐵針,然后后面設置U型鐵塊,進行瞄準。
“轟隆隆——”
第二次,火炮準頭大進,二十枚炮彈,近一半落在了棱堡上。
而令人大跌眼鏡的事,火炮對于定北堡的傷害,幾乎是微乎其微。
從遠處看,甚至只是撓癢癢。
“這?”張火惱了,今天怎么都那么古怪:“再給我射,紅衣大炮連襄陽都不懼,我不信會被難到。”
“在給我射——”
豫王殿下對火炮部隊暗自點頭,不愧是真金白銀練出來的,火藥沒白用。
一旁的陳永福驚喜交加,隨即又被連串似的火炮震驚了:“殿下,殿下,再炸下去定北堡就沒了。”
“不急!”朱誼汐搖搖頭。
當年的俄羅斯,可是憑借著雅克薩城,遭受神威大將軍炮數個月的轟炸。
這定北堡,可是用土水泥制作而成,堅固更勝往昔,沒那么脆弱。
于是,定北堡的兵卒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火炮,將堡壘轟炸了半個時辰,不帶停歇。
硝煙四起,灰塵彌漫。
紅衣火炮龐大的后坐力,不斷地向后,掀起了大量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