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軍中的那些漢八旗的,私底下叫囂,好像等什么到來,潼關就如紙糊的。”
什么東西能破潼關?
尤世威心頭大驚,隨即,他想到了之前豫王炮轟定北豹的驚心動魄,當時把陳永福嚇得夠嗆。
會不會是紅衣大炮?
心中思量,越想越有可能。
尤世威忙叫來李繼祖,在他的耳邊不入的說著,后者也不斷地點頭,越想越明白。
“你騎馬快,去通知后頭的殿下,我去把汝州城占了,順便清剿下刮糧隊。”
尤世威沉著冷靜地吩咐著,李繼祖也連連點頭,忙不迭地向后跑去。
“你們的馬不錯。”
胡心水望著秦軍的騎兵,感慨道:“我們關寧鐵騎,可是草原上精挑細選的,沒想到竟然只比你們強一絲。”
“我們是河西馬。”尤世威略微得意道:“河西健馬,可不比你們遼東馬差,只不過路途堵塞,好馬到不了。”
一路聊著,尤世威想要更詳細的了解洛陽的軍情,胡心水也一股腦的吐露。
可惜,小小的把總,終究是位置太低。
而這邊,朱誼汐也等來了李繼祖的匯報,心中大定。
“原來,多鐸不僅缺糧,還真的在等紅衣大炮。”
豫王感慨道。
“殿下,多鐸這些時日一直在搜刮糧草,如今但不一定缺糧。”
陳永福也興奮道:“不過,咱們瀕臨汝州,建奴一定會行動,絕不會坐視不管。”
“糧食不缺,火炮這會兒要是到了呢?”
朱誼汐搖搖頭,說道:“如今咱們兵進汝州府,打擊了搜糧隊,其一定得知消息。”
說著,豫王臉色一變,忙道:
“讓全軍加快腳步,一定要拿下汝州,我要讓他的糧道變得更長。”
“遵命!”陳永福拱手應下。
得益于開路先鋒,官道能走人了,后軍數萬人,腳步越發地快了起來。
等到了汝州,已然是十二月初八,尤世威出城相迎。
豫王風風火火,看了一眼臉面粗糙的尤世威,不由得贊賞道:“尤統制不愧是老將,見多識廣,經驗豐富。”
“殿下謬贊!”尤世威心中一喜,但臉上卻故作姿態,忙擺手道:“這都是托殿下的鴻福。”
話是這般,但眉飛色舞的樣子還是讓朱誼汐笑了起來。
他就喜歡這般情緒寫在臉上的人,心思太過于深沉的武將,就令人可怕。
當然,也有可能是演的,但能演,也是人家的自保之策,證明其并無二心,看穿不說穿。
“殿下,汝州府兩千余名搜刮糧草的關寧軍,末將已經全部擊潰俘虜。”
“關寧軍?”朱誼汐蹙眉道:“吳三桂也在洛陽附近嗎?”
尤世威看了一眼李繼祖,隨即道:“吳三桂并不在洛陽,只是一些兵馬被劃歸到多鐸旗下,其人并不知所總。”
“滿清這是在制衡啊!”
朱誼汐明了,五萬關寧軍,幾乎是一半的八旗,即使是多爾袞,也頗為忌憚。
“闖賊、西賊,我都能容下,更何況那些關寧兵。”
朱誼汐擺擺手道:“投降建奴,也非他們本意,能收降的就收降吧,但卻要嚴密監督,以防萬一。”
“遵命!”尤世威點頭。
“越是多等,建奴的糧食就越充沛,其后勤輜重就越可能抵達。”
朱誼汐望著諸將緊張且興奮的臉龐,不由得沉聲道:“我之意,騎兵營去各地襲擊其搜糧隊,打草驚蛇,讓多鐸,來汝州城下決戰。”